夜澜行从来都不知道,原来真的只是一个称呼,就能让他发了疯。
他的眼底漫过波涛汹涌,看着眼前白皙温软的洛长安,天知道他多想把她压在床上,让她一遍遍地唤他。
夜澜行的眼眶变得猩红。
洛长安也看到了,她以为是那个噩梦对他的伤害很大,不觉有些心疼。
算了,既然他一心一意为她好,那以后也对他好一点吧!
洛长安心里这样想。
她并不知道此时的自己正经历着怎样的危险。
夜澜行周身的气场好像一张织得紧密又结实的大网,只要他一个念头,她就会跌入深渊,同他万劫不复。
这种时候,就连一旁装透明的景驰和青木也感觉到了不对劲。
他们相视一眼。
怎么办?主子那眼神好像要把殿下拆吃腹中一样,殿下会不会有危险啊?我们要不要去阻止一下?
我们要是现在去阻止,有危险的就是我们,而且是生命危险。
那怎么办?
良久。
两人继续装透明。
洛长安倒是没有意识到气氛的不对劲,就算有她也会以为是夜澜行不愿意让别人看到他伤心,气氛比较尴尬。
洛长安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拍了一下夜澜行的肩膀。
景驰和青木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殿下,你别赶着往狼嘴里送啊!
夜澜行瞥了一眼落在他肩上的手,目光危险又贪婪。
她一副“为姐懂你”的高深莫测的模样对夜澜行道:“小行行,你不要难过,大不了我护着你!”
这话说得豪气干云,但是至少在场的青木和景驰是不会相信的。
开玩笑,他们的主子强得变态,需要谁护着?
夜澜行很久没说话。
终于,他眼中的危险渐渐压了下去,嘴角又勾起洛长安熟悉的笑容:“好,阿姐护着我。”
青木:主子为了讨殿下开心,脸都不要了。
景驰:你说得对。
洛长安殊不知自己在无形之中化解了一场危险。
水车的图纸有了,接下来的找木材修造就很顺利了。
两日后,一座小型的水车就落在了距离石庄百里外的水坝上。
随着水车的转动,清澈清凉的水就被缓缓地送到了石庄。
石庄村口,一个头发胡子花白的老人正坐在村头挖草根。
可是这方圆十几里的草根都被他们挖的不剩什么了啊,挖了半天,他什么都没挖到,看着指甲里的泥,失望地叹了口气。
忽然,他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哗哗啦啦的,那声音,像极了久违的什么。
老人转头向干涸许久的河道望去。
蓦地,昏黄的眼眸像是有了焦点。
是水!是水啊!
来不及思考,老人迎着水流踉跄了两步,他跪在河道边,颤颤巍巍地将枯黄的手伸进清冽的水中。
冰凉又温柔,是他们多久没见过的水啊!
“乡亲们!大家出来啊!来水了!河道里来水啦!”老人喊着,也顾不上先喝一口解解渴,激动地往村子里跑。
村民有人听到了老人的话,从草屋里走了出来,弄清楚老人喊的话,就一股脑地往河道方向跑去。
越来越多的人汇集在河道,越来越多的人呼喊着“来水了”,越来越多的人跪在河道旁,俯下身子去尝一口甘甜的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