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长安回到房间的时候,夜澜行躺在床上,脸颊通红,额头依旧很烫。
洛长安想去给夜澜行熬药,却被床上的夜澜行抓住了手腕。
“阿姐,我冷……”夜澜行的语气中带着委屈,看起来像个被人抛弃的小可怜。
可能是生病的缘故,夜澜行的眼角轻轻上调,眼尾带了些禁欲的红,他咬着唇,里衣半敞,像一个惑人心之的妖精。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洛长安嘴里振振有词地嘟囔着清心咒,不能被“美景”诱惑!
她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谁知道平日里那样坚不可摧的人,,生了病居然这么乖,还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这谁顶得住啊?
她走到夜澜行床边,脱下厚厚的披风盖在了夜澜行被子上,打着商量的语气道:“我去给你熬药,一会就回来陪你好不好?”
睡梦中的夜澜行应该是听懂了洛长安的话,终于恋恋不舍地放开了拉着洛长安的手,洛长安轻轻地阖上门,去伙房借了药罐煎药了。
夜澜行闻到了披风里残留的洛长安的气息,好看的唇角勾起一个弧度。
他当时并不是没想过直接把自己的心意告诉洛长安,但是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里面没有一丝杂质,夜澜行忽然觉得心慌。
他气她,气她什么都不懂,让他自己画地为牢,他又是那么爱她,为了她,他什么都可以做。
但是那一刻,他慌了,他不敢想象若是被她拒绝了,自己会怎样。
会把她掠夺到一个没有人可以找到的地方,据为己有;还是庸强硬的方法逼她留在他身边。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她拒绝他的结果,她承受不了,他亦是。
所以他催动内力,让自己发了高烧,他只能用这种方式让阿姐转移注意力。
冷硬如夜澜行,居然有一天也会因为一个人的喜悲畏首畏尾。
洛长安在煎药的时候遇到了陆清。
从前的陆清看起来干净温柔,喜欢穿素雅一些的衣服,而如今,洛长安再见到她的时候,她穿着一身火红色的衣裙,看起来妖娆多姿。
前世,洛长安喜欢穿素净一些的衣服,因为当时夜澜行说素净的衣服比较衬人,她为了迎合他,所有的衣服都是素色的。
如今洛长安重活一世,也算是想开了,人嘛,什么儿女情长,到最后都是活给自己看的,所以她几乎称得上是解放天性,火红的,黑金的,即使是常服也是万千工匠绣娘精心织就的,倒不是喜欢这种华贵的气质,只是觉得这种风格的衣服张扬肆意,飘逸洒脱。
如今,陆清穿着与洛长安风格无异的衣服,总让洛长安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不过她也没在意,她也没资格去评判一个人的穿衣标准,况且她还没跟陆清道歉。
“陆清姑娘,你没事吧?”洛长安有些愧疚地问道。
陆清化着很浓的妆,她睥了洛长安一眼,笑道:“我有什么事?洛小姐你才是,要注意才好~”
不知道为什么,陆清阴阳怪气的语调让洛长安莫名不爽。
“哦?此话怎讲?”洛长安挑眉。
陆清冷笑一声:“怎么?真以为自己做的那些事很隐秘?洛长安,你居然这么恶心!”
洛长安皱眉,虽说是她多管闲事搭错线在前,但是这话就说得有点过火了吧?
“陆姑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洛长安的目光沉了下来。
“不知道?你每晚与夜……”陆清话说到一半,忽然想起夜澜行警告。
今晚她约了夜澜行在山顶相见,本来是打算向他表明心迹,只要他答应了她的请求,那几个晚上的事情她权当没有看到。
当夜澜行来到山顶的时候,她信心满满,这种不伦的秘密被她知道了,她就有了他的把柄,肯定可以顺理成章地和他在一起。
但是当夜澜行噙着笑在山顶看到她时,他脸上的笑瞬间消失。
他皱着眉环顾四周,最终走到她面前,冷声问道“阿姐呢?”
那是他第一次主动与她说话,但是交谈的内容却是他那个不知检点,让他走向歧途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