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棠,朕让你们留在安安身边是来保护她的,不是拖累她的!”洛瞿龙颜大怒。
他听说那一箭本来刺向了季青棠,是安安为了救他才中的箭。
这让爱女如命的洛瞿可动了怒:他宁可现在躺在床上的是季青棠,也不愿意让他的安安受一点伤!
一旁的夜澜行也跪着,这件事是他没有保护好阿姐,他也有责任。
但是即使是这样,他对季青棠的恨还是绵延不绝:为什么阿姐竟然为了他可以让自己受伤?难道季青棠在阿姐心目中的位置比他要重要?
不!他决不接受!
季青棠跪着,一句也不辩解,现在他的心思十分复杂,一方面,殿下受伤,生死不明,他心急如焚;而另一方面,殿下受伤是为了救他,那么是不是说明他对于殿下而言,是十分重要的存在?
季青棠觉得自己很过分,明明现在殿下的情况不明,但他就是因为殿下救了他有一丝的希望升腾。
殿下她……是不是也……
见季青棠不反驳,洛瞿更是觉得愤懑:“来人,将季青棠押下去,等公主醒了再行发落!”
夜澜行冷眼看着,他现在恨不得杀了季青棠。
殿内。
墨情褪下洛长安繁杂的衣衫,将里衣褪到了胸口位置。
洛长安胸口上,一颗朱砂痣落在上面,白皙的肌肤上点落了一颗红色的朱砂痣,墨情的眼瞳微不可见地一缩。
拔了箭,墨情拿出一把匕首,银色的冷光乍现,惊得忘川急忙阻止。
忘川抓住墨情拿着匕首的手腕:“主子!这等人不值得您的血来救!”
墨情眼神一冷,匕首一掷,插进了忘川抓着他的那只手的手掌心。
鲜血仿佛有了发泄口,一瞬间涌出掌心,忘川咬牙不叫出声,一下子跪在了墨情面前。
“属下失言!”
忘川浑身冒出了冷汗,他受伤的手颤抖着,身体也在颤抖着。不同的是,手颤抖是因为疼痛,而身体颤抖则是因为害怕。
“我做什么事,何时需要向你解释?”墨情气势骤增,语气中没有感情。
“属下知错!”忘川战战兢兢地答道。
墨情抬了抬手,忘川起身,将手掌的匕首拔出,没有发出任何呼痛声,然后他将匕首恭恭敬敬地拿到墨情面前。
墨情掏出一方雪白的手帕将匕首仔细擦拭,这样一个普通的动作,让他做起来耶斯赏心悦目。
随后,墨情用匕首在掌心划开一道,有蓝色的液体从他的掌心流出,他的血居然是蓝色的!
墨情将血滴在事先准备的草药中,蓝色的血液没在黑色的药水中,很快消散。
忘川上前要给洛长安喂药却被墨情拦下,然后墨情就将洛长安抱在自己怀里,给她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亲自给她喂药。
忘川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是夜。
当殿门被推开的时候,一群人将墨情围了起来。
洛瞿急切地问道:“先生怎么这么久?安安如何了?毒可排净了?”
墨情抬眼望去:皇帝洛瞿,皇后白氏,大将军顾辞一干人等围在他身边向他追问洛长安的情况。
墨情躬身回道:“启禀皇上,公主殿下的毒素已经排清,眼下已经睡着了,公主已经无恙了。”
“公主已经无恙”这句话,像是一双温柔的手,瞬间将一干人等皱着的眉头抚平。
没有人发现,夜澜行压在手里的剑柄松了松,他听到自己微不可闻的松了口气。
如果阿姐真的有什么意外,夜澜行一定会杀了眼前这个男人。
“有劳先生!元平,先带先生下去休息,明日朕一定重赏先生!”洛瞿的眸子里终于恢复了光泽,他一边安抚着一旁因为担惊受怕哭了的白氏,一边吩咐元平。
“老奴遵旨!”元平的语气也轻松下来,恭敬地请墨情去休息。
墨情笑着对洛瞿躬了躬身,便随着元平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