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不提这件事,是因为洛瞿似乎总是对夜澜行有些偏见,每每问及此,洛瞿都会气闷地说道:“夜澜行那人,就是个老狐狸!”
呵,能让洛瞿说出这样的话,大概也是气急了。
眼下形势所逼,他们必须为安安选择一处栖身之地,不禁可以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她,还要对她好,位高权重,足够有胆量和宣明的人抗衡。
夜澜行那日站在未央宫的大殿,一身玄衣站得笔直,他说话,眼中没有一丝玩笑的成分,逆着光,洛瞿都能够看到他身后的纤尘。
“臣除了殿下,什么都不要。”
夜澜行的意思,洛瞿明白,他可以为了安安,跟所有人作对。
是以,洛瞿应下了。
“父皇,母后,儿臣心悦他。”洛长安笑着重申,想要把自己的喜悦传递给她最在乎的两个人。
殿外,夜澜行停下了脚步,看着洛长安在大殿上发着光,像是他的神明。
她说,她心悦他。
殿外,元平站在原地,看看大殿里的洛长安,满眼的慈祥,又看向一旁的夜澜行,笑着说道:“希望御史大人,能多多包容小殿下。”
这句话,他是以洛长安“元平爷爷”的身份说的,他看着长大的小殿下啊,那时候只有那么丁点大,现在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这么快,小殿下居然也要成亲了。
夜澜行微微颔首,嘴角噙着笑意,很淡,但是很久没有落下去。
春日已经过去了,夏日炎炎,炙热又滚烫。
茂盛的林叶间,有喜鹊叽叽喳喳地叫着,往日里,夜澜行只会觉得心烦,但是这一日,他只觉得热闹。
洛长安死都没想到,分明还有三日才成婚,这几日男女之间是不能见面的,她本来以为自己能够放松几天,谁知道那一晚,夜澜行居然闯进了她的房间。
嗯?
人呢?
侍卫呢?
素儿人呢?
怎么就这样让这样一个大以巴狼说进来就进来了?
洛长安刚想要去沐浴,身上穿着宽松的浴袍,见到夜澜行的时候,下意识地将露着的肩膀裹得结实。
然而,不幸的是,夜澜行已经看到了,他的眸光阴沉,两步来到洛长安身边,抬起洛长安的下巴,哑着声音问道:“我不在的时候,安安就是这般洗澡的?”
那还能怎么洗?
总不能穿着衣服洗吧?
洛长安瞪了夜澜行一眼,却发觉夜澜行的眼神更加火热,她有些后怕地缩了缩脖子,怯生生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夜澜行一只手顺着洛长安的下巴划向她的脖颈,再往下到达锁骨,只是轻轻地一挑,洛长安刚刚过得严严实实的浴袍就半露不露地展现在夜澜行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