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白藿香的身体,从那个时候,就开始积累毒素了?
“可能,她有什么非救不可的人吧。”
我的心里重重一沉。
“有法子吗?”
“她这毒要是能化解,她自己早就化解了。”江长寿寻思了一下:“少不得,我想想办法。”
“只要能把她毒素解开,我们干什么都行,”我盯着江长寿:“我……”
江长寿摆了摆手:“谁还没年轻过,我懂。”
程星河一胳膊搂在我脖子上:“吉人自有天象。”
哑巴兰想把程星河的胳膊拉下去,把自己的搭上:“藿香姐做了这么多好事儿,一定有好报!”
这俩人为了手臂的归属权互相扒拉了起来,我跟着挨了好几下。
不过,杜蘅芷给的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我有点好奇——等白藿香醒了,我跟她一起看看。
这天晚上,我跟平时一样抱起豢龙匣,忽然就觉出来,豢龙匣似乎轻了一些,当时心里就是一沉,潇湘难道还变小了?
但是再一寻思,我就想起来了——是我右臂上有了太岁牙,力气变大了。
潇湘还是那么小。
说起来,这一阵子没积攒下什么大功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把潇湘带回来,下一步,还是得多干点能积攒功德的事情。
这一天晚上,久违的梦到了潇湘。
她还是跟以前一样,一只手摸到了我脸上:“这一阵子,你受苦了——你在等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吃苦受累也没什么,能见到她,一切就都烟消云散了。
我摇摇头:“不过——我有件事情想问你——四相局,是景朝国君,因为你,才修建的吗?”
我一直介意。
她的手忽然就停住了。
接着,眼神一凛:“你后悔吗?”
我?
我只是很困惑,我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说过,永远不会后悔的,”她的声音忽然提了起来:“你还记得吗?”
还是——那股子摄人的气息。
但马上,她跟想起来了什么似得,声音柔和了一些:“我来,是想告诉你——明天,你去找一棵停着十二只乌鸦的树,去摘上面的金柿子。”
金柿子?那是啥?
“你只要记住了,千万不要提……”
可话没说完,我忽然就被人推了几下:“起来起来。”
卧槽,天还黑着呢,半夜鸡叫还是怎么着?
一睁眼,大潘。
“上坟。”
“这个点上坟?”
“哪里有天亮上坟的,有诚意没得?”
算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答应了,也只能做到了。
不过,金柿子?
潇湘让我摘那个干什么?
我就跟着大潘上山去祭奠他阿姐,一路呵欠连天。
结果到了半山腰上,就见到半山腰,竟然看见一个队伍,静悄悄的跪冲着我们过来了。
也不打灯笼,黑咕隆咚,更奇怪的是——中间,竟然像是个轿子的形状。
这一下把我吓了一跳,太他娘诡异了,不说这个年代哪儿还有坐轿子的——就算有,大黑天坐什么轿子,冥婚还是怎么着?
还没来得及问,阿潘却立马遮住了我的嘴:“别出声,这是送神队。”
送神队?
原来,这是西川一个风俗——但凡有人被邪祟缠上,本地法师会把邪祟驱逐出来,同时找本地的童男子,排成队伍,在天亮之前,把邪祟装在轿子里送出去。
这一路上,谁也不能吭声,一吭声,那邪祟就走不了了。
这送神队的人越多,说明邪祟也就越厉害。
我一瞅那个长长的队伍,嚯,规模不小啊!
再一看山腰那个村落,我就皱起了眉头——难怪有邪祟,这个村落的风水,不太对劲儿啊。
还没等我细看,大潘就揪了我一下,示意我去看抬着轿子的一个男童。
我一看清楚,就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