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晏,随?
魏娆仿佛不经意窥探到了某个不得了的秘密,心跳快得不能自已。
这人一脸的疤逼真的能吓哭小孩,如果是晏随所扮,那他何苦来哉,堂堂一个世子爷,非把自己整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混在五大三粗的男人里,时不时还得喂喂马,检修一下马车。
看人都不用正眼的傲气世子爷,也没经过前世的大起大落,魏娆想不出有什么原因能令他这样,不过如果是为了掩人耳目,方便干些与朝廷相左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
当然这就不是魏娆能够窥伺的了。
“你还要站在那里多久?”
他靠着树干不动,就想看看她什么时候能走过来,是否到天光初晓,她也迈不开一步。
魏娆脑子里进行了那么一会的天人交战,最终心一横,抬脚走了过去,别问她为什么,只能说好奇害死猫。
她就想证实一下她的猜想对不对。
鉴于男女有别,魏娆不能走太近,就在离男人几步之遥的大石块上并腿坐着,抽出帕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擦着手。
前世她连乱葬岗都睡过了,不想对着这人,她依然又点紧张。
“你的鸡---”
“你的菜---”
同时开口,又同时打住,同样都觉得自己好蠢。
魏娆擦完了手又接着擦脸,然后淡定地问了句:“朱侍卫也是北方人?”
朱侍卫显然不是很想回答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但他依然嗯了一声。
魏娆心里发笑,遥望着星空,似在回忆:“我之前也认识个男子,从北方来,前些日又回了北方。”
不算太久的沉默过后,朱侍卫听到自己这么问:“你想他了?”
魏娆轻唔了声:“想啊。”
拖长的尾音,懒猫一样的调儿,让男人想到了小时喜欢吃的松糕,又软又糯,甜度刚刚好,密不透缝渗到心里,整个人都飘飘然。
然而还没飘多久,女子后面的话又直接一盆凉水泼了过来。
“想他是个怪人,做一些奇怪的事,可自己又不觉得,还那样坦坦荡荡,好像全天下就他一人最为风光霁月。”
在人背后说三道四那种低劣的事,魏九可做不出来,要说,就坦坦荡荡当着人面。
不过说完魏娆心还是有点虚的。
她一直盯着红艳艳的篝火,察觉到男子落到她身上比篝火还要炽烈的目光,但她就是不想昂起高贵的头颅看他一眼。
孤男寡女的,便是一巴掌把她拍死,也没人知道,就看这位是不是了。
“我之前在尚京也遇到过一名女子。”
极淡的语调,一字一字说得极慢,魏娆的心也跟着提了上去。
他这是要反击了?
莫名有点兴奋是怎么回事。
可等了又等,男子说完这句就好像哑火了,半天不出声。
魏娆有点急,这该死的虚荣心,她就想听听他是怎么夸她,或者如何编排她。
“那个女子---”
刻意压低的嗓音宛如轻飘羽毛落人心上痒痒的,可才起个头又停了。
魏娆闷着一口气,脱口就道:“难不成朱侍卫对那女子有什么不可说的心思?”
朱侍卫沉默一瞬,一本正经道:“是,也不是。”
“那是什么?”
“应该说,是那名女子对我有什么不可说的心思。”
闻言,魏娆闷着的那口气更满了,几欲要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