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的是指现在还是以前?
苏婥心里没底,右眼皮跳得肆无忌惮。
她心跳的频率明显被激得有点不太对劲,是慌的。
无论如何,她都不希望是过去那阵阴霾。
无论如何,都不可以。
*
祁砚不在的那半个月,苏婥脚上的伤养得差不多了。
她平时顾及酒吧,之余便是去舞团练舞,和徐照虽然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状态,但那道防守线他们都没有踏过。
他们心知肚明,现在还不到踏过的时间。
近几天的天气越来越冷了,凌川偏北,渐趋零下十几度的低温,寒风凛冽刺骨,每一声都能刮痛人神经。
苏婥平时出门都随手携带暖宝宝。
她只爱风度不爱温度,穿的件数不多,唯一的变化,是贴的暖宝宝数量增多了。
终于,圣诞节如期而至。
节日当天,彩灯装饰的圣诞树缤纷缭乱,整个凌川的城市装扮都因此尽显火热,并没因落雪的姗姗到来而降下几缕浓烈的滚烫。
酒吧在接连几天的全员用心准备下,呈现出流苏感轻浮的炫彩华丽。灯光迷离折转,璀璨光华洋洋洒洒地落下,映得瓷砖地都分外光晰。
顾客的预订也已爆单,就等时间到点的入场。
苏婥今天穿了身黑色A字的束腰长裙。
肩身蔓延至腰际的曼陀花绣,精致菲然,每一步走线都细腻地复刻在裙身,将她的身材勾勒得靓丽馥雅。
下午五点五十,仅剩最后十分钟,酒水也已经准备妥当。
夏桥最后清点完毕:“苏婥姐,都没问题了。”
可能是最近事情太多,苏婥从到店开始,头就隐隐作痛,神经在预备舞曲的熏缭中一点点绷紧,压抑敏感起来。
她点了下头,“一会你先顾着,我去一趟洗手间。”
“好。”夏桥给她让了道。
其实苏婥很少碰到这种情况,一旦有,基本都靠睡觉来解决。
但现在生意在即,顾客预约数量已经达到爆满全场,她靠硬撑也要撑过今晚这场。
但就在苏婥刚要转身走向洗手间,外边突然爆出一阵哗然,零零碎碎的惊呼和讨论声渐渐没入寒意。
不明所以的人视线齐聚。
一个男人喊出:“我靠!这什么情况啊!”
紧接着,就是女孩的惊吓声:“你干什么啊!你放开我!你放开我啊!”
这几句动静后,外面瞬间乱成一团。
客人分散性地扩到露天桌子两旁,苏婥闻声快步走向大门,意外发现闹事的人居然是已经醉酒的阚临。
不过很不寻常的是,深冬夜晚,众人都穿羽绒厚袄围围巾的,阚临全身上下只穿了单薄的衬衫西裤。
雪花落在他的身上,很快被他漫散在衣衫上的热温融化。
他被冻得整个人都在发抖,嘴唇甚至临近发紫,手上挥着啤酒瓶的动作依旧没停。
众人以为他只是喝醉。
然而,下一秒便是始料未及的可怖。
苏婥的手刚刚扶到门上,准备开门,阚临右手勾着的那个啤酒瓶突然“啪”的一下朝门砸了过去。
苏婥被吓得接连倒退两步。
“祁砚呢?你让他滚出来!”阚临知道苏婥在里边,他找不到祁砚,不代表他找不到苏婥。只要有苏婥,祁砚自然会出现,这早成定律。
“苏婥!你也给老子滚出来!”阚临说完,就猛地冲到门边,双手用力地晃着被夏桥抵住的门,“你有本事就别躲!”
苏婥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惊慌失措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找手机报警。
她没管旁边员工的关心,接连摆手,说没事。她摸出抽屉里的手机,指尖打着颤拨通了报警电话。
然而,警察还没高效到一拨电话就能来。
阚临闹不动酒吧里的人,就癫疯笑着把酒吧外的客人都吓走:“美女,一起喝酒吗?和我喝一杯啊,我保证你快乐。”
碰一个说一个。
很快,店外只剩下他一个人。
阚临直勾勾地盯着店里看,快要喷发而出暴戾汹涌膨胀,统统如刃扎到店内苏婥的身上。
他喝完酒力气更大,是夏桥没料到的情况。
“你以为你躲着就完事了?祁砚他妈的是想把我家掀翻了是吧,今天搞集团,明天搞厂,他是不是就想弄死我们?”
苏婥听着这一系列话,眉头皱起。
旁边的员工递过来一杯温水,也被她推拒了:“不用。”
阚临的话太过直白不晦,苏婥一联系先前出事的“方昀”集团,大概就能推出发生了什么。
阚临的骂咧依旧没停,沉黯光景下映衬出凶狠时的阴鸷。
苏婥觉得这样僵持不是办法,刚想上前,视线一转,撞上了对街停下的一辆黑色越野车。她眯了眯眼,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熟悉的那辆。
车前炽色灯光熄灭,浮尘黯淡,驾驶座的车门被一下推开,还没来得及换下制服的祁砚从车上走下。
随之还有的,还有后座几个队友。
阚临并没注意到身后的异样。
就在他弯腰想捡起半碎的酒瓶时,他的余光没入一双黑鞋,随之向上的黑裤,浑然浸透的都是逼人凛冽的气息。
酒吧里的苏婥走到门边。
阚临还没和身后的祁砚对上视线,地上的半碎酒瓶就被他一脚踩至粉碎,一地狼藉的稀碎。
阚临的头发突然从后被用力抓住,整个人都被扯得远离了酒吧大门。
“想怎样?”祁砚目光冷静,却又是狠戾的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