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望和谢致,两人在沙发上面对面坐好。陈望甚至应景地切了半个西瓜,拿了柄勺,一边挖瓤一边摆出个准备认真听故事的姿势。
谢致:“……”他指了指西瓜,陈望立刻殷勤地挖了一勺最中间的喂过去。
他悠悠吃完,掏出手机,翻出一张合照:“这是之前拍的全家福,第二排从左往右第三个是他。”
她探头细细一瞧,笃定:“是同一个人。”
他收回手机:“那倒也和陶小姐说的对得上号。堂哥高中时,我大伯母身体不太好,大伯父忙,大伯母就申请调回家乡工作,方便休养,他也一起转去读书了。只不过大学和之后的事情,我不是很了解。他现在和人合伙开公司,负责技术开发那一块,其实自己就是半个老板,所以才能随随便便调去那边工作。”
“不是不是,我想知道——”毕竟是他亲戚,陈望斟酌了一下用词,“他在感情上,呃,坎不坎坷?”
谢致莞尔,很直白道:“不渣。”
陈望噎了一下:“可我之前听老大说,谢先生——说是惦记她,但之前差点就结婚了……”
“嗯。他们是家里介绍认识的,听说处得平平,但也算互相看得顺眼,就继续谈下来了。后来两家人一起吃了饭,算是订了婚,本来打算年底就领证办酒的,结果——”谢致咳了一声,言简意赅,“捉奸在床。”
陈望一脑门子黑线。艺术果然源于生活。
“不过也有好的一面,至少大伯父大伯母再也不敢随便给他介绍人了。”谢致玩笑,又说,“但毕竟是私事,后来他有没有再谈女朋友,我就不清楚了。只是我觉得,”他试着开口,“他不像是会欺骗人感情的人。”
陈述完毕,他目光再次落到西瓜上。陈望心不在焉地喂了他一勺,苦恼道:“所以其实,这也探不准他现在是个什么想法啊……”
这回换谢致好奇了。他将西瓜和勺子拿过来,喂她一勺:“那,他和陶小姐是发生了什么?”
陈望吧唧吧唧嘴:“他们有过个孩子,打掉了。”
谢致险些握不住勺子:“什么?”
她这才意识到这句话有太多令人浮想联翩的空间,忙把来龙去脉细细讲了一遍,又虚心求教:“你拍过那么多感情戏,分析一下?”
谢致好笑:“这种事情,我们再分析也没有当事人清楚。但我猜,谢宁是想追求陶小姐的,不然也不会大费周折跑回去。不过,陶小姐既然当时那么坚决地打掉孩子,估计不会轻易松口。”
陈望点点头,转头抱着手机去给老大汇报情报了。而这厢,谢致给谢宁发了个表情:“[蜡烛]”
很久之后,谢宁:“?”
那边老大听完,沉默半天,豪气道:“管他要做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老娘还怕他不成!”
陈望:“……你这莫名其妙的凌云壮志是?”
“别说我了,你丫什么时候和谢致‘暗渡陈仓’的?我就说你当时哭成那样是绝对是因为谢致谈恋爱!”
陈望气急败坏:“我真是被辣的!你买的什么破方便面,变态辣的调料绿色的包装,反人类反科学!”
“行行行我不管,你老实招来,怎么在一块儿的?多久了?进展到哪一步了?我可告诉你,血淋淋的教训在我这儿呢啊,没啥别没套,有啥别有娃。”
陈望望天:“我没有你那个精神境界,没有领悟到‘纯洁的肉/体关系’——”
“你不纯洁点也无妨啊,我就不信谢致对着你这么个,虽然清汤寡水了一点但好歹也是‘上汤娃娃菜’,是吧,还能坐怀不乱无动于衷。”
陈望莫名想起某些画面,脸诡异地红了红,胡扯两句就要挂电话。回头看见谢致正倚着门框,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而听筒里还传出老大的大嗓门:“他要是真对你没反应,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关系半生幸福呢。不过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万一真有毛病也不能讳疾忌医,我跟你说——”
她“啪”摁断通话,立刻把手机丢开,果断扑过去搂他脖子。谢致接住她,叹气:“我现在希望谢宁赶紧把陶小姐拿下,‘为民除害’。”
陈望立刻抬头,要同他再确认一遍:“你说的,谢宁不渣的啊,不会乱祸害人的啊。”
谢致好整以暇:“这种事我怎么说得准,就算现在给你打包票,你信吗?”
陈望:“……”
征得老大的同意,隔天陈望把这事儿也跟徐瑛讲了。徐瑛表情复杂,半天后问:“那个谢宁长得帅吗?”
陈望回想了一下:“还不错,高高瘦瘦的,戴个眼镜,斯斯文文。”
“那好办。”徐瑛摊手,“反正观望着嘛,最后如果能破镜重圆当然不错,实在没缘分了,多睡几回,也不亏。”
妇产科的同志真的总能“另辟蹊径”。陈望拜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