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一半,她的视线落在龚星打?着石膏的手臂上,顿时尴尬地一顿,“不好意思,我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龚星和善地说:“没事?……我真没用,帮不上忙。”
米安安看了眼一边傻站着的那善,“你不是一直说自己身强力壮嘛,该你露一手了,哥哥。”
一声哥哥叫得那善眉开眼笑,二话不说端起丁幼禾手里的盒子?,边问:“还有别的吗?一起搬了。”
“有,这边。”
说着,丁幼禾领着那善走远了。
米安安这才撅了噘嘴,舒了口气,“可算是走了。”
龚星问:“你不喜欢他?”
“说不上,”米安安叹了口气,“可我有颜梁淮了啊,他还这样跟在身边,我也很为难的。”
龚星笑笑,“也是,女孩子?太受欢迎,确实挺伤脑筋。颜队长一定?也很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外面吧?”
“他呀,总把我当小孩子?,怕我给磕着碰着了,”米安安耸耸肩,“其实哪有那么娇弱呢?”
“确实。”
米安安揉揉肚子?,“真有点饿了。”
龚星说:“我带你去个地方吃饭,就在旁边,不耽误下午的事?儿?。”
“好啊。”米安安笑嘻嘻地说,“我请客,谢谢你之前?借我钱。”
龚星笑,“都?是小事?。”
两人说着话走出会场,都?没有注意到二楼窗后,那双沉静而隐忍的眼睛。
龚星领着米安安走了会,忽然停下脚步说自己脚踝不大舒服,还是打?车吧。
米安安答应了。
上车之后,龚星跟司机报了个地名?,司机不无意外地从后视镜里看了米安安一眼,见她神色如常,也就没再多问。
车七拐八绕,硬生生开出了主城区。
米安安好奇问:“不是说就在附近吗?”
龚星说:“既然都?打?车了,索性去远点的吧。”
她点点头,继续看着窗外发呆。
等到了地方,出租车离开了,两人下车走了会儿?,面前?是个私家会所模样的地方。
米安安说:“这种地方吃饭,很贵吧?”
“还好,”龚星引着她往里走,“我有这里的打?折卡,折完之后不贵。”
“那多不好意思。”
“不会,我觉得跟你……挺投缘。”
米安安说:“你也这么觉得啊?我也觉得,你特?别亲切。”她说着话,脚步已经放慢了些?许。
龚星似乎有些?着急,催着她往里走,“待会过了饭点,就不供应了,咱们抓紧时间吧。”
米安安深呼吸,咬了下后槽牙,抬头笑吟吟地说:“好,抓紧时间。”
龚星走在米安安身后,眼底闪过一抹阴沉的光。
两人才刚踏上台阶,豪华的门就被人从内拉开了。
外面还是正午,房子?里却漆黑一片,没等米安安看清楚眼前?的情?景,那扇大门已经飞快地被关上了,紧接着,几乎同一时刻脑后一疼,她只觉得天旋地转,手脚发麻……
事?实上,米安安还有意识,能勉强控制四肢。
但?她却任由?身体朝下坠去,重重地跌在地面上……
“洪奎,老大要的是颜梁淮,你给我弄个小破蹄子?来有个毛用!”
黑暗里,米安安听见将她往房间里拖拽的男人粗噶地质问,紧接着,她听见“龚星”用笃定?而冷漠的语调说,“她是颜梁淮的心头肉,有她在,不愁颜梁淮不自投罗网。”
“真的假的?看起来没腰没屁股的小丫头片子?,能喜欢到什么份上?”
“龚星”,或者?应该叫他洪奎冷笑着说:“你懂个屁。”
“行行行,我不懂,但?愿你这次别再失手,”同伙冷嘲热讽地说,“我可是按你说的,把老大都?惊动了,要是再像上次在山上放蛇那么乌龙,我看你的老脸往哪儿?搁。”
“少说两句没人当你是哑巴。”
“你!”
“行了,人锁这里,”洪奎冷声说,“该去准备‘迎接’川狼了。”
“这妞要留人守着吗?”
“四层楼高,难不成她跳下去?”
“也是,走吧!估计快到了。”
不知道是谁从米安安兜里摸走了她的手机,然后起身出门,落下了锁。
男人的脚步声消失在电梯,瘫在地上的米安安缓缓睁开眼,环顾四周——
这大概是废弃的娱乐场所,地上的红毯已经落满了灰,华丽的吊顶上悬着颤巍巍的蜘蛛网,一切都?显示着这里曾经的纸醉金迷和如今的破败衰落。
阳光从被灰尘铺满的窗口照进来,是这间冰冷的屋子?里唯一的温暖。
米安安觉得脑后钝痛。
她吃力地爬起身,后怕地摸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等再重逢,颜梁淮一定?会很生气吧?
他明明嘱咐过只要从“龚星”嘴里逃出要带她去的地方,就立刻脱身的,可她没有听话……总觉得撤得太快的话,钓不出大鱼来。
听那两人的对话,她的选择还真碰对了。
所谓“老大”也惊动了?,
那这次,一定?可以一网打?尽了吧?颜梁淮也不必再耿耿于怀。
米安安手撑着地面爬起身,轻轻走近窗户——
作者有话要说: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这章我是用一只右眼写的——麦粒肿(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