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安安:“……”姜还?是老的辣,她承认,骗不过老人家。
“去吧,”米阿嬷拍了拍她的手背,“我除了觉多点,也没什么其他毛病,何况村里有班爷,有邻里,你担心什么呢?”
米安安抿抿嘴,没说话。
录节目要往返帝都和山地,许久不得着家,还?时不时要求通讯隔离……让她怎么能放心得下呢?
“我迟早是要去找阿爷和爹娘的,你不可能一直守着我,好时光都在我身上耽搁了,等我走了,你要?靠什么活下去?”老太太越说越惆怅,“这么大人了,连个对象都没有……你不进城,不见人,怎么找对象呢?”
米安安一听,又扯到谈恋爱上去了,喃喃道:“这事儿您就甭操心了,我有数。”
“你有什么数?身边拢共小钊一个同龄人,人又家大业大,现在还跑北边儿念书去了,再回来还不知道是什么光景。”
“跟小钊没关系,”米安安心里乱,脱口而出,“我有喜欢的人了,阿嬷你就甭管了……”
“你喜欢哪个?”米阿嬷顿时精神一振。
米安安正犹豫着,要?不要?向老太太坦白、求外援呢,就听阿嬷接着说:“刚好,如今你小叔叔也在村里住着,他?在外面跑过,看人比我这老古董要准……你喜欢谁,带给他?长长眼,也算是有长辈把关了。”
米安安:“……”
老太太精力不济,打了个哈欠,“我看他?那个弟兄,那善是吧?体格强壮,人也开朗,就蛮好的。不过……他跟你小叔叔一辈,你要?是跟他?谈,乱了辈分——”
“阿嬷!”米安安哭笑不得地打断了老人家,“你困了吧?我们去洗漱,早点睡……有什么明天再说不迟。”
老太太又一个哈欠,自语着:“嗯,不急,明儿我找你小叔叔说去……”
米安安一边替老太太倒洗脚水,一边心疼自己一百零八遍。
且不提颜梁淮那儿什么反应,光是她阿嬷这关就是个跨不过的坎。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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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特勤人员,那善自问特别能忍。
但到晚上熄灯,入睡前,打着地铺的他?还?是憋不住了,“颜队,你跟那小姑娘到底咋回事?”
黑暗里,床上的人安静得连呼吸声都没有。
那善忍住笑,不知死活地继续说:“小姑娘对你呢,那是没说的。我觉着,你待她也跟对旁人不同啊,今儿个烧饼屑弄得满身都是,你居然没发飙,还?反手赠人一张面纸,啧啧——”
“睡不睡?不睡现在就可以开车走。”颜梁淮的声音听着平,细听才能觉出些许窘迫。
那善听出来了,但为了性命安全,不好戳破,只能乖乖闭嘴。
许久没人说话,久到那善以为颜梁淮睡着了的时候,忽然听见他?开口,声音略显沙哑,“老獒。”
“欸,醒着呢。”
老獒是他们在川狼里的代号,听见这称呼,那善就觉着,好像又回到并肩作战的那些日子了。
“你想过,将来如果退役了,要?做什么吗?”
“没。”那善翻了个身,“说不准啥时候就死枪眼下了,想太早白费神。”
“……白教你们了?”
“哎,不是,”听出队长的不快,那善撑起身,“我当然知道首要?保命,然后才能保人——好好好,我现在想行了吧?”
过了会?儿,他?说:“回老家吧,弄块地种茶,颐养天年。”
“那你媳妇儿呢。”颜梁淮问。
那善呆住,媳妇?八字连墨都没沾上呢……他哪会想那么多?
“媳妇……就,一起种茶?”他?自己说得也没啥底气。
颜梁淮手支在脑后,眼睛看着天花板,像在跟那善说话,又像自语,“万一她想要的不是单调的田间生活,她想要五光十色,你要?怎么办?”
那善想都没想,“那就陪她去全世界兜风呗!媳妇儿嘛,就是用来疼的,她想干嘛,砸锅卖铁去干。伟人说了有条件要?上,没条件的创造条件也要?上,嗯?”
说着说着,大老粗终于觉得有哪儿不对,回过劲来,“颜队!你问这个干嘛,有媳妇儿人选啦?我知道了,跟米家小姑娘确认关系了!我猜对了不?”
那善巴在床沿,跟个好奇宝宝似的,与他那身腱子肉形成鲜明对比。
颜梁淮缓缓偏头看着他?,没说话,把那善急得猫爪挠心似的,差点没求队长老人家发发慈悲别卖关子了……
“安安她可能是年纪太小,又被我救过,把孺慕之情和?喜欢弄混了。”
噢……敢情是小姑娘挑开了,老男人还?在原地踌躇。
这一点儿都不算突破性进展!
那善悻悻地倒回地铺,翻了个身,嘟囔着:“被你救了,就会误以为自己喜欢你啊。那我从入队到现在,这条命被你救了没十次也有八次——我咋没爱上你啊?”
颜梁淮:“……”
那善扯过被子,往肩头一拉,“所?以说,压根不是人家小姑娘弄混了。是队长你,分不清自己的感情吧。”
作者有话要说:老男人在思考,有小家伙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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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嘴、准备吃糖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