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辰终于艰涩开口:“我于此道不通……你来罢。”
他连客气词都省了,容渊才几百岁,萧辰绝对是他前辈,对他客气是出于礼貌和对一界之主的尊重,但此时要做那档子事,萧辰百感交集,心力交瘁,实在是没劲儿客气了。
容渊点点头,他看了看萧辰的神情,手上幻化出一条黑色的宽布条来:“若星君介意,便不看吧,也许心里好受些。”
萧辰只来得及看完这一行文字,便被黑布遮住了双眼,容渊动作轻柔地将布条系在他后脑,又施了个法术,保证不会让萧辰难受且带子不会落下。
萧辰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破罐子破摔,随他去。横竖做那事时自己大约也是要闭眼的,蒙上也好,还真是眼不见为净。
但视线被阻,别的感官就成倍放大,萧辰瞬间觉得身体里的疼痛犹如巨兽利齿啃咬,要将他开膛破肚,他咬牙,把到嘴边的痛哼嚼碎咽了回去。
只要他神智还清醒,就不可能在他人面前喊一声疼。
他感到容渊扶着他躺下,自己的衣带松开,容渊的手微凉,毒让他痛得厉害,濒死的疼痛盖过别的感官,萧辰神智开始模糊,很快便无暇感知容渊究竟是怎么做的了,萧辰自然也就看不到,容渊解开他腰带时颤抖的手。
等衣服层层叠叠剥开,里面的白玉呈在眼前,躺在华贵的衣衫里,萧辰蒙着双眼,枕上的头不安地动了动,一想他平日里潇洒的身姿,再看此刻的模样,竟有种惊心动魄的美。容渊轻轻吸气,慢慢地俯身。
萧辰一直在忍受毒带来的痛,整个人绷得很紧,只有当体内窜起极为陌生的感觉时萧辰终于绷不住,整个人都在打颤,也不知是疼的,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有两朵如梦似幻的紫色光莲浮现,围绕着两人徐徐飞舞。
洞房花烛夜本该无比美妙,一刻千金,幽冥尊主的寝宫内虽可闻辗转轻吟,纱幔上的身影令人浮想联翩,却一个身上疼得死去活来,一个心疼得无以复加。
萧辰的耳朵上带着只耳坠子,被迫摇曳出了漂亮的弧度,耳坠映着光,一晃一晃,荡在人心坎上。他那双笔直修长的腿也被别人拿捏在手里,绵软无力地在空中悬了半天,他都意识不清了,居然最多也就喘几口气,骨子里无意识坚持着,一声痛呼也没有。
某个时刻,容渊倾身搂起萧辰,用手指悄然抬起他的下巴,萧辰唇瓣不由自主微张,便给了容渊可乘之机,容渊低头吻住时,姿态几乎是虔诚的。
灵力从容渊口中渡了过去,身体与灵力彻底交融,两朵莲花飘了过来,一朵回到容渊身体里,另一朵则从容渊的心口穿过,融进了萧辰体内,消失不见。
紫莲入魂,万毒不侵。那一刹那,附骨之疽般折磨萧辰多日的疼痛瞬间消失,萧辰脑子里紧绷的弦被一刀斩断,他头脑霎时空白,只来得及闷哼一声,便彻底昏死过去,终于舍得晕了个干脆。
搂着他的容渊顿了顿,小心翼翼将萧辰放下,将两人的身体分开。他抬手摘下蒙眼的布料,露出萧辰合上的双目,他眼角晕开了红,像染了胭脂,若是睁着眼,那便是桃花眼桃花妆,想来必然美不胜收。鸦羽般细密柔软的眼睫上挂着点将落未落的水珠,容渊低头,轻轻替他吻去了。
他直起身,摘了面具,若萧辰能看见他此刻的模样,首先得说一句传闻都是鬼扯:容渊的脸若都叫青面獠牙,那这世上就没谁配得上美人二字;其次他还得惊奇,因为堂堂幽冥之主,此刻竟透着局促不安。
用这样的方式要了萧辰,容渊比他更难受。他忍不住抬手碰了碰萧辰的脸,撩开他汗湿的额发,心底泛着疼:我们本不该这样见面。
容渊黑白分明的眸子里翻涌起深深的寒意,此刻若只看他双眼,倒是有点儿传说中鬼见鬼哭的尊主样了。
只是在萧辰面前,哪怕是晕着的萧辰面前,他凶神恶煞不过几息,表情又迅速变了回来。
萧辰的衣服都给他剥了,躺在床榻间,颀长的身姿一览无余,劲瘦的腰腹只贴薄薄一层肌肉,堪堪一握,谁能想其中竟蕴含着可怕的武力。容渊眼神不敢乱偏,他用灵力给萧辰清洁干净,又赶紧拿出新的衣物把人裹好,方才做都做了,此刻竟是不敢多看。容渊可能不是喜怒无常,但多少也有点不正常。
他替萧辰将被角掖好,走到桌边,摩挲着手里的瓶子,这瓶子里装着血,是他方才在萧辰浑浑噩噩且毒还没解时取的,伤口自然已经被他抹平,完好无损。毒血泛着不正常的颜色,旁人不易察觉,但他却从中闻到了熟悉的气息,来自黄泉。
容渊皱眉,毒里有黄泉水?黄泉水……容渊神色沉了下来:只有幽冥人才能从黄泉里取水。
还有幽冥人参与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