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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登门(10.2日修)(1 / 2)


酒足饭饱,两个伙计正兴致高昂,一听青衣少年问起,顿时兴起,吧啦吧啦便说起来,主要便是那年纪大的伙计在说,小伍在一旁敲边鼓。

“……不过就是闲话几句,左右那破铺子冷清地没一个客人,又没事儿做,还不许我们哥俩儿说说闲话啦?我看他?就是恼羞成怒,听到自个儿心上人的丑事,就迁怒我们哥俩儿!呸,那姓甄的女人跟铁匠的拉杂事儿谁不知道,咱说说又怎么了??就是说他?傻子,可咱也没说错啊,他?可不就是个傻子?有眼无珠,把个破烂货当仙女儿,那女人一来,就开心地跟什么似的,偏偏回了?家还得对着他?那丑婆娘装孙子,时间久了?,估计心里都憋出毛病了?吧?不敢对着?别人撒气,就拿我们兄弟开刀,小兄弟,你说我们冤不冤?”他?恬不知耻地道,将错全推给了?别人,自个儿倒是清清白白一点儿错没有。

隔壁包厢,阿圆猫眼似的瞳孔圆睁,旋即低头,喃喃了?句什么。

等他?再抬起头,隔壁已经换了话题,那伙计将方朝清狠狠控诉一番后,少八又问起甄珠与方朝清的关系。

“……啥关系?那女人……嘿嘿。”年长伙计嘿嘿一笑,又慢悠悠地夹了?口菜吃,卖足了关子,才得意笑道。

“小兄弟,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这么请我们哥俩儿好吃好喝又套话的,不会就为了?听我讲故事吧?你有什么目的?”

少八一愣,倒没想到他还有些脑子。

便也不再装无辜,只露出神秘莫测的模样,下巴却是微微点了点,承认了?伙计所言。

那伙计便嘿嘿一笑,伸出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搓了?搓,低声道:“兄弟,你懂的。”

少八会意,问道:“多少?”

那伙计扬起下巴,狮子大开口:“五百两。”

一旁的小伍瞪大眼,吃惊地看着?同伴。

五百两,他?们一辈子都不一定?能挣到五百两!

然而,对于这样离谱到近乎勒索的要价,那青衣少年少八却面不改色地点点头:“可以。”说罢,便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一百两一张的面额,数了五张给两人。

万万没想到他这般干脆,小伍惊呆了?,便是那要价的伙计,也惊呆地看着?他?,然而旋即便将贪婪的目光放到那银票上,飞快地伸手将那银票塞进怀里。

小伍愣了下,随即不满:“赵哥!”

被叫做赵哥的伙计将银票捂地紧紧地,瞄了?小伍一眼,斥道:“急什么,待会儿自然会分给你!”

小伍便不说话了?,只眼睛紧紧盯着那赵哥的胸口。

仿佛没看到对面两人的龃龉,待那伙计藏好银票,对面的少八便淡淡道:“现在该说了吧?”

那赵哥嘿嘿一笑。

“兄弟爽快,我老赵也是敞亮人——你这么套话问东问西的,不就是想打听那‘风月庵主人’的事儿嘛?我早就知道了?。最近那风月庵主人的春宫画卖的火,别的书画铺子可都眼红呢,话里话外地跟咱们打探好几次了,就是没一个跟兄弟似的这么爽快,那方朝清又严禁我们往外说,为了不丢差事,老赵我可憋了?好久哇。”

少八继续沉默装默认,心里却微讶。

公子只让他?打探方朝清为何突然大发雷霆赶走两个伙计,没想到这事儿竟然还跟‘风月庵主人’有关系?

之前他?们通过知府向方朝清施压,也没让方朝清将那个神神秘秘的春宫画师交出来,还想着要是他继续硬抗,再从两个伙计下手,只是从昨日,悦心堂便对外宣布不再卖‘风月庵主人’的画,公子得到消息,知道方朝清服软了,便没再多此一举。

今儿这事儿又跟那风月庵主人什么关系?

自以为摸准了?少八的命脉,那赵哥再次得意地嘿嘿一笑,宣布什么大消息似地道:“兄弟,别说哥们儿黑,我这五百两银子可不白收你的,你可知道——”

他?拉长了调子:“那劳什子风月庵主人,其实——就是那个姓甄的女人!”

隔壁包厢里,那纨绔公子的猫眼瞬间瞪地如满月般。

***

两个伙计走了?,少八便转到隔壁包厢,唤了一声公子。

阿圆摸着下巴不说话,似乎在沉思一般。

许久,他?才突然撇了?撇嘴,却没对方才听到的方朝清与甄珠的种种做什么评价,只哼着气儿道:“五百两,倒是敢狮子大开口,讹小爷的钱?哼,有钱拿也没命花。”

少八眼神一动,摸了摸腰间剑鞘:“公子,需不需要——”

他?摆摆手:“这种贪得无厌又背主的臭虫,还值当自己动手?你等着?吧,他?们自个儿就能把自个儿作死。”

说罢又不屑地撇嘴:“用了几年的伙计都是这种背主贪财的货色,我那哥哥——”

“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眼瞎啊。”

***

不久后,洛城发生一起命案,丧命者姓伍,凶手姓孙,据说是因一笔来历不明的巨款起了争执,激动之下,孙姓男子错手将伍姓男子杀死,随后孙姓男子立即被收监,过堂后判了斩立决,几天后,一颗大好头颅便滚落于菜市口。

那天降横财没给两人带来什么好处,却教两人平白送了?性命。

***

不用每月再给悦心堂送画,甄珠便只窝在家里不出门。

倒不是她乐意窝着?,而是如今关于她的流言蜚语数不胜数,她一出门,除非把自己打扮地谁都认不出,不然被那些三姑六婆看到了,定?然会平添闷气。

况且,她也担心何山再来纠缠。

她到底拦着阿朗没让他?去报复,不能报复,便只能躲着?何山,毕竟谁也不知道他?还会做出什么事儿来。上次好运被那纨绔解了围,下次若再被何山掳走,可就没那么好运再碰上一个纨绔了?。

所以只能躲着?,先等事情过去,兴许他?自己就想开了?不再纠缠她了,当然,若是他还想不开继续纠缠,甄珠也不介意像之前跟阿朗说的一样,套麻袋揍他?个生活不能自理。但那到底是下下策,甄珠并不想真弄到那种处境,毕竟揍人一时爽,谁知道有没有什么后遗症,便是她可以不在乎,也不能不考虑阿朗。

第一个炮/友便是这样的结果,甄珠很有些气闷。

受了?这番打击,便是没了?男人疏解欲望,她自个儿对那档子事儿的需求也淡了下来,春日正好,她却清心寡欲起来,男人也不想,春宫也不画,倒是找到个新乐趣:种菜。

去年暮春来到这所小院时,院子里空空荡荡,只有两棵树,一口井,一株花,旁的再无他?物,一年下来,枣树下添了软塌,墙角边栽了菊花,去年秋天还又移来几株颜色各异的牡丹栽了,如今开地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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