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季珩要走了,文昊然想到什么,立马扑过去拦住路,“哥。”
季珩乍一下被他挡住,“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季帅哥。”文昊然谄媚笑着。
“哎。”季珩见他这个笑容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干脆占点儿便宜,“再叫声爷爷来听听。”
文昊然:“......”
要是哪天季珩死了,如果不是被自己骚死的,就是被人套着麻袋打死的。
“晚上,蹭个饭,您看方便吗?”文昊然跳过这茬,说的是疑问句,却已经推着季珩的背往前走了,时不时还给他敲敲背捶捶肩,端的是好一副舔狗人设。
到地下车库,甚至小步跑上前给他打开车门,“来来来,季总您请~”
季珩瞥了他一眼,也不急着上车,“说吧,借多少?”
文昊然一看这人通透,当下笑眯眯地手指比了个1。
“一千啊?你这回竟然这么节省了?”季珩从口袋摸出钱包,刚打开就听他说,“哥,一万...”
季珩抬头看了看他,把钱包揣进裤兜里,又摸出手机,“借钱蹭饭你挑一个吧。”
文昊然了然,立马做出选择,“今晚小的就不上门打扰了,您老开车慢点。”
季珩手指在屏幕上滑动几下,文昊然手机就听到收钱提示,只见他脸上笑容瞬间狡诈,“哥,你有没有听过,借钱的是爷,要钱的是孙子?”
季珩愣了下,随即一脚踹过去,文昊然嘿嘿笑了声,一溜烟儿跑了。
家里还有个小东西在等着他,季珩没再接着磨蹭,上了车。
铁门外悬挂着一个木头警示牌——内有恶犬,季珩定住脚,熟练掏出钥匙,大抵是听到动静,房子里传来狗暴躁的叫声。
走过小院推开木门,一只白团子连滚带爬向季珩扑来,张牙舞爪彰显着凶气,季珩脚一伸,再拨弄两下,凶神恶煞的白团子滚出一步远,“你最好老实点儿。”
白团子看样子是听不懂人话,被迫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四肢灵活地翻了个身,将朝上的肚皮隐藏,再一次扑向季珩,一口咬住他的裤腿,拖拽碾磨,势必要撕开的节奏。
季珩蹲下身子,一把捏住白团子的后颈,毫不畏惧地将手伸进它的嘴里解救自己的裤腿,站起身来。
白团子僵在半空中,突然狂吼,见男人没半点心悸地往前走,终于意识到敌我之间的差距,懊恼地哼唧了两声。
“你被抛弃了,你妈不要你了,她养别的狗了。”季珩提着它一边走一边说着,“所以你要是识相一点,就在我面前夹起尾巴做狗,我心情好就不拿你炖火锅。”
说着走到笼子边,丢进去,关上门。
笼子挺大,够这个丁点儿大的白团子在里面翻几个跟头了,它妈这点儿倒是不委屈它,季珩蹲那看了会儿,见它还算听话,满意地拍了拍手。
他不怎么喜欢狗,之前也没养过,现在当了个饲养员也是人为原因,季珩想着那天季葶出国,大清早拎着狗笼和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到他门口电话轰炸,他推开门隔着铁院门就见她怀里抱着这么个小东西,当时这小东西看起来还挺乖顺。
“来,宝贝儿子,叫舅舅。”季葶抖了抖手臂,冲怀里的小东西说道。
那小畜生竟然还听懂了似的“汪汪”两声,季珩一早的好心情就这么瞬间消散,夹杂着被吵醒的怒气,脸色格外难看。
这幅样子要是第二个人看到估计会怂,但季葶是打小儿看着他长大的,半点不畏惧就算了,还指着他半晌说不出一个字笑得花枝乱颤,不至于把自己亲姐锁在门外,季珩心里不乐意也得开门放她进来。
进门后季葶便挨个房间推开看了看,最后挑中书房,把手里拎着背上背着的杂七杂八玩意儿放在地上,慢慢摆放起来,“我工作调动一年不回来,我家宝贝儿别人照顾我不放心,就拜托你了啊,亲弟弟。”
她把“亲”这个字音咬地格外重,仿佛生怕他不记得似的。
季珩不喜这玩意儿,尤其是被那两声清脆的叫声给刺激到了,咬牙切齿道:“交给我你就放心了,我对这东西可没什么耐心?”
季葶给狗盆里倒上狗粮,眉头一挑,“我家宝贝儿子要是少了一个指甲,我跟妈说你喜欢今年年初相亲的那个陈姑娘,还不好意思说。”
最后书房还是被季葶折腾成了狗窝,季珩担心小东西搞破坏,连夜把书房里那点藏书藏画搬回卧室,做了妥协。
季葶的威胁简单有效,见弟弟皱着眉头没再反驳自己,得意地翘了翘红唇,临走时还不忘挑衅地在铁门挂上那个“内有恶犬”的牌子。
看着季葶离去时洒脱的背影,季珩对着书房里撒欢的白团子叹了口气,左不过多去宠物店买点狗粮而已,就当破财消灾了。
季珩一点都不怀疑如果季葶跟他妈说他看上陈姑娘后会怎样。
他亲妈的三年计划就是——今年订婚,来年娶进门,后年抱孙子。
一点儿也不耽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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