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雪照推门的声音十分沉重。
房中并无别人,钟天青正在床上躺着,他立即站了起来,神色无恙,心中闪过数种说辞和解释。
他目视雪照缓缓走近,心中疾速跳动。
雪照走到他面前:“还未休息么?”
钟天青准备的一肚子话被堵了回去。
“……没有。”
雪照自己斟了一杯浓茶,脸上有掩不住的疲倦,“在等我么?”
钟天青揣测着他的语气,不敢轻易接话,心中琢磨着自己该说什么。
雪照看了他一眼,道:“我有些累,早点休息吧。”
钟天青一怔,高悬着一颗心,依言爬上床,爬到最深处,乖乖躺下了。
雪照也上了床,两人之间隔了几尺远,但钟天青觉得像是隔了数千丈远。
他目视前方,双手安顺地放在胸前。
不知过了多久,身边人的呼吸渐渐深沉,而他依旧目视前方,只是微揪着眉头。
他侧过脸,看了一眼雪照,悬着的心始终放不下,无数杂乱的猜想、对策,此起彼伏,搅得他想吐,而且……
许是因为两人同躺一张床上,许是因为某种奇异的酸涩心情,他身上渐渐难受。
他蹙着眉头,直直望着身边人。
想要。
渴望压过纠结和退怕。
雪照这两日不知经历了什么,睡得极深极沉。在一片混沌深黑中,感觉有什么东西蹭着他的脖jing和胸口。
他迷迷糊糊恢复了一些意识,听到一个非常委屈的、极小的声音,道:“帮我……”
雪照半合的眼睫颤了颤,迷蒙的转过了身……
雪照渐渐靠起身,半倚着枕头,回应着他身上激lie索qu的人。
身上人亲着他的下颌,非常委屈地小声咕哝着,“不行……不够……”
他挺了挺身,一番努力后,爬到了雪照身上。
雪照依旧未动,半靠着枕头,这下彻底清醒。
……
钟天青有些昏了魂儿,委屈地红了眼眶。“你若是想要孩子……我可以不停地给你生……”
雪照扶住了他……
……
第二日,钟天青醒来时,还倒在雪照身上,他脸压在身xia人的胸tang上,轻轻嗅了嗅,只是一小下,便觉得受不得,一边嗅一边向上爬,在身xia人下颌脖颈上轻啄着亲来亲去。
雪照被闹醒,艰难地睁开眼,看了看眼前,随即慢慢合上,无奈且温柔地一笑:“这是怎么了?”
钟天青抱着他,双眼平静地望着床外,“……大约是大夫说的病症犯了吧。”
雪照按住他的背,“如此么,要不要再让他为你诊治诊治。”
钟天青立刻摇了摇头,“不必。”
雪照无奈道:“那你要如何?”
钟天青抱他抱得更紧,依然很平静,“你在此处就好。”
雪照只得轻轻拍了拍他,“可我近几日甚忙。”
钟天青抬起身,淡然地望着他,世间最漂亮的肩胛骨赤luo着,不由分说地含住他下唇。
……
钟天青有些疯了,他第一次不反感自己肚子,甚至只希望将肚中这个赶紧生了,他要激烈地……再怀一次。
……
红纱帐里,没有人下g。
直到晌午时分,钟天青独自俯趴在床,雪照着实不能再耽搁,下g穿戴整齐,担忧地望着他,道:“你的身体……能受得住么?”
钟天青摇了摇头,只是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雪照想了想:“晚饭时吧。”
他离开前,将侍女唤来,低声嘱咐了一番,方才去了。
正院书房,从昨夜到今日一直有人持续要求见雪照,师子楷昨夜请雪照回去休息后,便一直守在此处,替他处理这些人。
雪照一来,见师子楷正一边扇风,一边举着茶壶往嘴里灌水,他忍不住一笑,道:“辛苦了。”
师子楷忙扔了茶壶,笑道:“不辛苦,好不容易有机会为皇叔效劳,我只有高兴,哪来辛苦?”
雪照坐到书桌后,笑道:“昨夜后来了不少人么?”
师子楷拿出一厚沓纸,道:“倒还好,昨夜之前来闹事的那一百余人,我已按皇叔的安排,给他们每人分了极厚的田产银钱,可那些人有的说皇叔禅位换天下太平,他念恩情;有的说曾常年受过皇叔所设粥棚的救济,不肯拿;有的看别人不拿,他也不好意思要……总之,竟全部退回了。”
雪照叹息一声,“再使人给他们送一趟……就说,这是我的心意,聊以如此,不为别的,只求心安。”
师子楷领命,雪照又问:“师子章等人可有消息?”
师子楷道:“属下已命人在留城挖地三尺,也没有寻到他的消息,或许他已逃出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