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多大了。”梁南玺问。
辛连理算了算日子:“五十多天。”
梁南玺又把目光放回到天花板上,半晌才道:“哦,大约是那次。”
他对辛连理的身体有?些着迷,一经触碰,难以自控。以前他还以为自己是在某些方面有些冷淡,毕竟在国外那些年里也见不过不少女人,其中不乏有比辛连理还要火辣性/感。
但她们都不是辛连理。
搬进辛连理的公寓不是他本意,他原本是想买一栋最为豪华的别墅送给辛连理,他以为像她那种娇生惯养的女孩就该给她最贵最好的。
但他忽略了,最贵的不一定是最好的。
辛连理的公寓算不得豪华,只能说简洁干净,墙面是带有?一点淡淡的阳光色,很温暖。
他工作繁忙,不常回去,但只要一见到她,动作便不受控制。
他算着时间,想起那晚有?些疯狂的画面,被辛连理一句不轻不淡的问候扯回思绪。
“你在想什么?”
半晌,他道:“没想什么。”
辛连理看着他。
他说:“我不同意离婚。”
辛连理轻笑:“不同意就不同意吧,不要以为你能操控一切。”
梁南玺顿了一下,道:“我带你回北海。”
辛连理说:“不用了。”
辛连理和梁南玺从卧室里走出来时,躺在沙发上的刘思原还没醒。
不过很快,他就被吵醒了。
他躺在沙发上被外面的鸡鸣狗吠吓了一跳,彻底醒来后才发现南哥和嫂子正在院子里吵架。
辛连理把梁南玺骂得狗血淋头。
梁南玺站着直,手拽着她腕子,一副随你骂的态度,不反驳,只等她骂完了,然后说道:“别生气了,都是我的错。”
她怀孕了,不能动怒。
他想起昨晚她跨坐在墙头之上的场景,心里无端一阵后怕,头皮发麻。
辛连理眼眶微红:“我肚子里的孩子今后跟你没关系。”
“不行。”他眼神里出现了慌乱。
刘思原差点就要吓尿。
肚子里的孩子??!!
辛连理甩开他大步走了出去,刘思原紧跟着,光脚从沙发上跳下了冲出房间。
梁南玺转身道:“刘思原,后事你来处理,之前?的惩罚取消。”
刘思原嗷嗷应下:“我知道了南哥!你赶紧去追嫂子!”
说着,把车钥匙扔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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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连理站在车旁等他,这次不争吵了,眼眶微红。
她说:“我两顿饭没吃了,这对我来说没关系,但我一想到他在我身体里,与我的情绪生活息息相关,我就觉得我不该这样。”
梁南玺点头:“是我的错。”
辛连理摆了摆手,闭着眼睛:“我本来不想要他,但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梁南玺紧蹙着眉头,不说话。
“你送我回北海。”辛连理不想拿一切重要的东西去做抵押,“我要,保重身体。”
梁南玺终于回神,他的目光停顿在她的脸上,有?些稚嫩,又有?些不甘示弱的倔强,他想吻她,想告诉她说别这样,想说她有多重要。
从第一次见到她的那天起,就念念不忘。
但他又同时意识到了属于自己的问题,辛连理比他看得还要清。
梁南玺看着她的眼:“你等等我好么?”
等我解决完所有?的事情,别不要我行么?
辛连理转过身,不看他:“先回北海。”
之后一段时间,两人像是断了联系。
她把生活的重心放在了学校这边,连理楼开工的时候,罗雅带她去参加启动仪式。
罗雅叫来了顾晨。
辛连理微笑着同顾晨打招呼。
顾晨回应她:“最近过得怎么样?”
辛连理纳闷:“还可以,你怎么会?问这个?”
顾晨说:“上次见过面后一直没联系你,你的——”他斟酌用词,“情感生活怎么样了?”
辛连理心道直接问她离没离婚就好,拐弯抹角真?是让人不爽。
“看不出来顾老师还有?打探别人生活的兴趣。”辛连理问,“这栋楼的图纸你看过吗?”
顾晨没想到她转得那么快,继而反应了几下她的问题,缓缓回答:“看过了,还可以。”
辛连理得到了客观评价,没什么想法。
顾晨又说:“毕业展什么时候,去给你捧场。”
辛连理想了想:“随时都可以,等哪天我翻一下黄历挑一个好日子,让人把我的画都搬过去,准备好就可以开展了。”
“太任性了吧。”上次离开后,顾晨和宁艺卓联系过,意外得知辛连理的大伯是辛氏老总,知晓她的家境,突然间对她已婚的状态忽略了许多,他说,“有?钱人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对面的院长滔滔不绝,连理楼的捐赠者?却没出现,出现的只是集团代表——刘思原。
辛连理低垂着眼,慢条斯理道:“上次我说,只要你想借用廊桥一梦,我就可以帮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顾晨:“为什么?”
“因?为廊桥一梦的持有?人是我的丈夫。”她说,“虽然我和他感情不和,但这点儿小忙,完全没问题。”
顾晨喉间一梗,寒暄两句后再也没主动开口。
辛连理看到李院长剪断开启的红绸缎,听到庆贺的爆/竹声。
她抬眼,盯着天上飞走的气球看。
如果她和梁南玺的感情能让东海美术学院获得一栋价值不菲的艺术楼,造福于学弟学妹。
不失为一桩美事。
活动结束,刘思原找上她。
刚开口叫了声“嫂子”。
辛连理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刘思原,你可以帮我准备画展了。”
刘思原:“……没问题!”
天气渐渐温和了,辛连理的肚子变大了,有?天虞冰冰在廊桥一梦指挥着学弟们搬画,转头一看辛连理,脱口而出:“心心啊,你是不是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