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南玺在鹿镇卫生院待了十几天,将沈昌富带回了沈家。
他第一次来沈昌富和沈母在他走后搬来的家,意外的熟悉。
一?层大平间,空旷的院子,还有不算太高的墙。
还是沈玺的时候,他特别爱跳墙,不用任何辅助工具,想翻就翻,毫不费力。此刻他站在沈家的围墙之下,看了很久。
也不怕进小偷。
他给辛连理发消息,问她最近怎么样。
辛连理不回他。
然后,梁南玺又给刘思原打电话。
刘思原说:“嫂子?一?直在房子里,前两天我去找过她一次,好像在画画呢,画的日出还是日落,特别漂亮!”
刘思原赞不绝口:“我都没见?过画得那么好看的画!”
梁南玺挂了电话,抽了根烟。
刘思原的话多多少少改善了他的心情?,让他觉得?此时此刻好歹有那么一?丁点儿事情?是能让他感到满意的。
第二天早晨,梁南玺接到梁御衡的电话。
梁御衡告诉他辛梁两家人吃饭的时间,问他什么时候回北海。
梁南玺回绝:“不回了,回不去。”
梁御衡拿着劲儿,气得?语气发狠:“你是真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辛博今的老婆知道你和家里关系不好,对梁家有所忌惮,你就不当?回事!”
梁南玺也不生气:“我说了,我是真回不去。”
“人可是你选的!也是你指着问我要的!”梁御衡憋得?久了,终于在电话里爆.发,“你现在不来,你算个什么东西!”
梁南玺笑:“你生的,你说是什么狗.东西。”
人狠了,自己也骂。
梁御衡听他这音,竟也无奈了。
梁南玺道:“你知道我在哪儿,也知道我在干什么,你当?年瞒着我不让我见?我妈,是我年轻没本事,现在你拦不了我,趁早消停会儿。”
“欠你的钱我连本带利都还给你,你死掉的儿子我替他活了八年,我不欠你什么。”梁南玺气喘吁吁,“我不欠你的。”
“鬼一样王八/蛋,你都不算个人!”梁御衡在电话里,用最直白真心的话咒骂他,“你冷血无情?,目无尊长,你都不算人!”
“梁御衡。”梁南玺捂着心口,咬牙切齿,“你隐瞒事实?,伪造现场,你掩盖了我爸儿子的真正死因,你十几年前就知道他不是你的儿子,你为什么不放他回家。”
“恶有恶报。”梁南玺对着电话,一?字一?句道,“不、得?、好、死、”
他挂断电话,还没来及的平复心情?。
房间里的沈昌富断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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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连理走进两家人约好的酒店,迎头遇见?辛沅。
辛连理理了理头发和外套,看见?辛沅站在一旁打电话,眼神却看着她,便等着电话挂断,辛沅朝她走来。
“怎么气色不太好。”她说着朝后看,“你老——梁南玺没跟你一?起来?”
辛连理摇摇头:“我们好久没见面了,平时也很难见面。”她顿了顿,“这次两家人见?面也好,讲清楚,我们到底适不适合,该不该在一起。”
辛沅蹙眉:“你们这是怎么了?”
“我自己想不通而已。”辛连理说,“干柴遇烈火,火烧的旺,也烧的得?快,现在马上就要灭了。”
“马上要灭了,就是还没灭。”辛沅看着她,“先进去吧,打起精神来,你这样子我以为你生病了。”
“那倒没。”辛连理猛一?吸气,拍了拍脸,“最近灵感特别强,快一个月没休息,一?直在画画。”
辛沅有些不开心:“那你不累坏了?”
辛连理摆摆手:“好得很。”
包厢是很豪华的中式风格,深红色木桌,座椅垫着用金线绣着的棉垫,灯光明晃。
四?位长辈还没到,辛路也没来。
辛路今天比较忙,到不了,叶舒瑶正坐在那里,见?到辛连理来站起来,问得是和辛沅一?样的话。
“怎么看起来——好憔悴?”
辛连理只好又说了一?遍:“通宵准备毕业展。”
叶舒瑶又劝她要注意休息。
四?位长辈到场,一?阵热闹的寒暄。
梁北聿没来,辛连理能稍微放松一点,她不否认自己这段时间的情?绪变化就是从他找自己那天开始的,但依旧不想让他得?逞。
梁御衡大方发言,表达他和许月圆迫切想要看到梁南玺与辛连理的婚礼,还将拿出集团部分股份赠与辛连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