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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打算在天亮的时候就回村子里去的,但是那个恶徒以‘鬼女的指示’为由,将一切与我有关的人都软禁监视了起来,包括我的亲人以及恋人的家族,我回不去,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情况如何。”
“如果不是富冈先生救了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诉说起不公平的遭遇,红音哽咽着,再抬头时早已泪眼婆娑,断断续续的低泣声听得令人心里揪痛。
我看了眼在一旁面无表情的富冈,和悲伤的红音形成鲜明对比,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能够打动他,但我知道他并非不在意,而是不知道如何表现罢了。
“事情发生在6天前?”那不就和我手臂突然失灵的时间吻合了么?
面对我的疑问,虽然不太明白,但少女还是没有迟疑地点点头。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刚刚你说过村子旁边有一条很奇怪的绿河——对吧?”我摸着下巴思考着。
方才富冈也提及了当时听到的一些神鬼之说,这红音被投河,或许就是那个人渣向鬼女献祭。
结合她所说的,事情也太过巧合,如果真的如我所猜测那般,那条奇怪颜色的河,该不会就是通往三途川的绿川吧?
“你之后打算怎么做?”我看着红音,问道。
“我……”
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少女呜咽着,双手捂脸,绝望而又无助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少女无力承受,瘦弱的双肩上下颤抖着。
“这时候偷偷回去也是自投罗网,不把那个装神弄鬼的家伙搞定的话什么也改变不了。”我顿了顿,而后看向红音,“要我帮你吗?”
闻言,富冈和红音都朝我投来不解以及惊讶的眼神。
但我总不能明说其实她就是给我的祭品吧?
我可没有吃祭品这种恶劣的兴趣,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
毕竟我也是祭品出身。
还有一点让人在意的,我都已经从良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有人惦记着我中二时期的那点破名号呢,有种被公开处刑的赶脚,真是糟透了。
……
谈话最终以我决定主动帮忙结束,这个结果让并不了解实情的人相当之不理解,但我并不打算告诉他们真相,只能以我同情红音的遭遇草草敷衍了事。
当然,富冈自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敷衍过去的人。
在谈话结束以后我决定回房之时,富冈把我拦下了,还把我带到他房里。
老实说,我还是忘不了那日把富冈压在下面,用手撕掉他衣物以及居高临下睥睨着他那副错愕又慌乱的模样所带来的快/感。
时隔六日,再次来到这间充斥着他身上那股迷人香气的房间,我的心思依旧有些荡漾,如果不是我定力足,可能早就化作豺狼虎豹把他拆吃入腹了。
真是太香了……
啊,现在说这个好像气氛不太对劲。
他抬起手,作势覆上我挂在脖子上的右臂,口吻有几分不自然,“手,怎么样了?”
“你是要听实话还是假话?”我问。
听到我这么说,他忍不住皱了眉,又道,“我不是同你开玩笑。”
我看着他那副认真又有几分恼意的样子,才知道他是来真的了,可能我真的给他传染了ky病毒了。
“你受伤了——但我问了别人也说不清楚,所以是什么情况?”他轻轻地托着我的手,可无论他再怎么温柔,我那只手还是没有感觉。
我心里突然有了个想法,当下仰着头直视着他的双眼,“如果说,我这只手再也恢复不了的话,你会怎么做?”
“……”
没有马上回复我的话,他那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希望从那总是一成不变的脸上找到些许松动。
“你又在开玩笑吗?我说过我没有和你开玩笑的心情。”俊眉紧锁,他看上去严肃极了,而我就像是个做错事的坏孩子,在他的注视下竟然有些心虚了。
“只是个假设罢了,不至于那么认真吧。”我瘪瘪嘴。
“不是什么事情都能随随便便开玩笑的!你差不多也该改一改这个随性的性格了,你所面对的是无法用常识理性制约的鬼,一旦失败就会死!”瞳孔蓦地一缩,他忽然抓住了我肩膀,而我也能感觉到他的紧张。
我的视线从肩膀上的那双手,顺着手臂,来到了他那张写满了担忧和恼怒的脸上。糟糕,他好像真的很生气的样子,就在我犹豫着要不要服个软给他道个歉什么的时候,肩膀上他的那双手突然松开了。
“抱歉。”
大概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别过脑袋,没有看我。但我看着却又不是那么回事,他应该没有气消,而是在盛怒之下强行压制自己的感情。
会这么生气我也能理解,对于我们这种早就死了的人,做事自然毫无顾忌,而他们就不一样了,他们所在做的都是为了能够更好地活着,小心翼翼的、不容出现任何差错,一旦稍有差池,即万劫不复。
“该道歉的人是我。”我抬手抚向他的脸颊,托着他的脑袋缓缓地转向我,而此刻他的那双纯粹又澄澈的眸子里闪烁着不可思议和惊讶。
“抱歉,我下次会注意的。”确实,利用了他的关心,我是做错了。
不知道是因为我的道歉还是别的什么,他的神情由意外转变为了无奈和淡淡的苦涩。
“所以你的手怎么样了?”看她的样子应该算是释怀了。
虽然还是很对不起他,但我还是只能以自己负伤为借口继续欺骗他。我厌倦了这种用谎言来维系关系的感觉,同时我也很清楚这讽刺的事实,我们的关系也只能用无数的谎言来维持下去。
“你的手伤没好以前还是不要去蹚浑水了,那个村子的事情与你无关,你根本就没有必要插手。”他看着我,淡淡道,“事情还是等到养好伤以后再说吧。”
暂且答应只是希望他能够不要想太多,但为了右手,我还是得展开调查才行。
“所以你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些?”我看着他。
“不,我是专程来向你道歉的。”
“刚刚不是说过了吗?”
“不,刚刚只是为了……”他神色一滞,面上闪过一丝不自在,但很快又消匿不见,只见他低下头,闭眼诚恳道,“之前答应过你的事情没能做到,我很抱歉。”
他不说我都要忘记他放我鸽子的事情了。
“因为一些实情耽搁了,但我并不想以此作为失信的借口。”说着,他抬起了头,望着我时,那双通透的蓝色眸子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我会补偿你的。”他认真道。
“你打算怎么补偿?”我才没有高兴,只是心跳快了一丢丢而已。
“先前约定好的事情……我想和你一起试试看。”听着他那既不粗嘎也不细腻、介于少年和成熟男性的独特的嗓音,我有种被下了诅咒的感觉,心里痒痒的。
“你想清楚了吗?”我压下内心的雀跃,故作深沉。
然后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咻——
导/弹升空。
嘭——
导/弹爆炸。
我仰着头,看着他那副诚恳的样子,我那颗3162年以来鲜少有任何波动的心脏,就这么被他发射的导/弹猝不及防地击中了。
啊,我死了。
虽然我早就死了。
酝酿一会我把自己的情绪管理好才不至于让我疯狂的情绪外泄,再怎么说我也是个活了千百年的鬼了,遇事要淡定。
“不是说要和我一起尝试新鲜事物吗?”我优雅地将手搭上自己的衣襟。
“……”
下一秒,在他疑惑的注视下,猛地把衣服拉开。
“来吧,宝贝儿,不要因为我是朵娇花而怜惜我,我的身体耐受性很好,放心好了。”
我勾唇邪魅一笑。
!!!!
富冈脸色瞬间刷白,甚至还来不及为面前站着的坦露的我吃惊,我已经急不可耐地扑了上去,双腿也结实地盘上了他的那有力笔挺的腰上,就像条蛇一般。
在他错愕之际,我从怀里掏出那本熟悉的娱乐杂志,我得意地笑着,“这个我都有好好带着,以防不备之需。”
“不,水绿,我……”
“嘘,宝贝儿,不要出声,这次没下结界,他们容易起疑心的。”我以一指抵住他的唇瓣,凑近了些,在他耳边轻笑道。
我呼了口热气,能感觉到他整个人绷紧了起来,我甚至还能听到他身上的肌肉发出的咯咯响声,啧,这完美又无懈可击的肉体,太棒了。
我捧着他的脸,视线随着手的动作一点点向下。他呼吸一滞,我得逞地坏笑着,就在我即将探入腹地之时,他忽然抓住了我的手,再就是肩膀侧突然一痛。
我绷紧了脸,手上动作一顿,好一会,扭过头去看着他。
“你好这口吗?”虽然我尊重不同癖好,但不代表我愿意配合。
他看着自己的手好一会,那张脸上清清楚楚地写着怀疑人生,大概他也很迷茫我为什么没有晕倒。事实证明,区区人类要想打晕我是不可能的。
“你特么不是说了要和我试试看的吗?”我揪着他的领子,怒极反笑,“所以现在是反悔了?”
“不,水绿,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最好给我说清楚,不然我就把你吸/干,里里外外的那种。”说完,我勾着他的脖子,咂咂嘴,一副饥饿难耐的样子。
欣赏着他的瞳孔地震,我倒是想知道他要怎么解释,当下就这么盘在他的腰间,一动不动。
“先前,你说过想要去……约,约会……”他顿了顿,这些话对于他来说羞于开口,他挣扎了一会,最后选择自暴自弃。
“有一个地方,我想和你一起去。”
他深吸口气,看着我,铿锵有力道,“等忙完了手头上的工作以后,一起去吧,水绿。”
“你倒是会转移注意力,呸。”我锤了下他的胸口,不满道,“谁不知道柱很忙?没准你又放我鸽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