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她如何忍受?她的丈夫,自始至终爱的都是别的女人,还是她一直以来嫉妒痛恨的女人!
“你别过来……”看着满脸是血的范琼茵一步一步靠近,姒槿只能抱着孩子后退。
她绝对不能像上一世那样死的那般憋屈,何况她还要保护泽玉!还有简之在等她和孩子!
姒槿强自镇定,从枕下摸出一把匕首……
就在这千钧一发时,一道明黄色的身影闪入房中,下一秒范琼茵被锁住喉咙按在一旁的桌上。
桌上的的茶具杯具被掀翻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茶水溅得到处都是,地上一片狼藉。
姒槿惊魂未定地看着突然出现的苏承烨。
苏承烨脸上面无表情,只有一双墨色如深渊的桃花眼中铺满杀意,他冷冷地看着手下的范琼茵,开口的声音似万年寒冰:“范琼茵,朕有没有警告你,不准靠近南风阁一步?”
被锁住喉咙的范琼茵涨红了脸,她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用手不断拍打着苏承烨掐住她脖颈的手臂。
“滚!”苏承烨甩手将范琼茵丢在一边,也不管她的死活,转身快步来到姒槿身边,担忧问道,“阿姐,可有受伤?”
姒槿摇头道:“没有。”
听到姒槿的回答,苏承烨松了一口气,一把将姒槿拥入怀中,好似是怕极了,一个劲儿地道:“还好,还好,还好……”
在苏承烨的怀中,不知是幻觉还是怎的,姒槿能感觉到到苏承烨在微微颤抖。
“吓死我了,我以为……”苏承烨的声音已带了些许鼻音。
姒槿轻轻推了推苏承烨,推不开他,姒槿只能道:“松开,会压到泽玉。”
苏承烨松开姒槿时,姒槿眼尖地看到苏承烨双眼泛红,不过他很快转过身去,挡在姒槿身前,声音已恢复方才的冰冷,对已经吓得跪在门口处的邓柔开口:“朕有没有说过任何人不准靠近南风阁?”
邓柔跪在地上,双腿打着颤回道:“陛,陛下说过。”
苏承烨眸中冷意不减:“那告诉你家主子,擅闯南风阁者,该当如何?”
“擅,擅闯南风阁者……”邓柔战战兢兢地看向一边狼狈不堪的范琼茵,继续道“……杀无赦。”
范琼茵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苏承烨竟然想要杀她!他怎么敢!
踉跄着起身,范琼茵冲到苏承烨一把抓住苏承烨的衣领,尖声质问:“苏承烨,你敢杀我!你竟然敢杀我!你凭什么杀我?”
苏承烨厌恶地将范琼茵推开,对候在门外的守卫吩咐:“来人,将人给朕带下去,打入死牢。”
“是!”守卫上前来,控制住范琼茵将她往外带。
范琼茵还在挣扎嘶吼:“苏承烨,你杀了我,我爹我兄长都不会放过你!阳城王不会放过你!你敢杀我!”
“……”
范琼茵的声音渐渐远了,姒槿安抚好泽玉,看向苏承烨时,只见他疲惫地揉了揉额角。
“你……”姒槿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不知该说什么。
听到姒槿的声音,苏承烨抬起头来,看向姒槿。
缓步来到姒槿身边,将姒槿拥入怀中,苏承烨轻拍了拍姒槿的肩膀,道:“阿姐,我会保护好你。”
姒槿没有说什么,任由苏承烨抱着。
良久,苏承烨才送开姒槿,直起身来道:“今日之事别放在心上,我还有许多政务要处理,今日就先走了。”
没有得到姒槿的回应,苏承烨无奈地笑笑:“你定然是希望我早走的。”
……
自那之后过了一个多月,姒槿几乎再未见苏承烨,不过苏承烨却允了梅萱入南风阁照顾。
转眼又是一个月,这日姒槿正在为泽玉绣着虎头鞋,梅萱匆匆来到姒槿身边,满面惊喜道:“娘娘,你猜谁来了?”
姒槿疑惑抬头,在看到梅萱身后的人时,愣了一愣,开口叫出那人的名字:“卿言?”
时隔近四年再见卿言,卿言已不似当年那纨绔小侯爷的模样,如今稳重了不少。
卿言的手边牵着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小男孩一双眼睛像极了卿言。
“长宁长公主。”跟在卿言身侧的女子对姒槿福了福身,“乔叶拜见长宁长公主。”
“姒槿,许久未见,你还好吗?”卿言来到姒槿身边坐下,为姒槿介绍,“这是乔叶,你见过的。当年若不是你出手相救,乔叶怕是……”
乔叶抬手在姒槿面前一拜:“当年一直未有机会与长公主道谢,好在如今也不算晚。”
“当年不过是举手之劳。”姒槿笑了笑,目光落在一边的小男孩身上,“孩子都这么大了。”
卿言笑着吩咐儿子:“玉书,跟表姑问好。”
小男孩又道:“表姑姑好!”
“你们也是历尽艰辛才走到一起,这结局也是羡煞旁人。”看着眼前的一家三口,姒槿笑着道,眸中却有些湿润。他们这一世的结局,总算不似上一世那般凄凉。
看出姒槿的情绪,卿言上前轻拍姒槿的肩膀道:“有些事,眼见亦不为真。姒槿,照顾好自己最重要。”
……
卿言一家走后,苏姒盈又来。
苏姒盈的孩子已有四岁半,来到南风阁便趴在泽玉的床边不走了。
“牧怀,不要碰妹妹,听到了吗?”苏姒盈戳了戳孩子的脸警告,“不许把妹妹弄哭!”
“娘亲,不会的!”小牧怀信誓旦旦地保证。
哄也哄不走,苏姒盈干脆也不管了,留着梅萱照看两个孩子,便拉着姒槿说话去。
“姒槿,这么多年不见,你竟瘦了。”苏姒盈握着姒槿的手,双眼泛红,“苏承烨这个混蛋,将你困在这里,还照顾不好你。前些日子的事我听说了,范琼茵这个疯子,竟然还敢到你这里发疯。不过他范家总算是恶有恶报,遭报应了!”
姒槿闻言一愣:“什么?报应?”
“你还记不记得范家大小姐?”苏姒盈问,“真正的范家嫡大小姐。”
“你是说……范琼婉?”姒槿回忆。
“对,正是她。”苏姒盈面色愤愤地与姒槿解释,“当年范琼茵陷害范琼婉,使得范琼婉失了名节,后来人也疯了,就一直被关在范府中。前不久,范琼婉不知怎的出了府,闯进皇宫呈上数封范家与北疆前太子来往的密信。苏承烨借此由头彻查范府,紧接着查出范承允与阳城王密谋造反的证据。苏承烨还有点任性,也为牧家翻了案。”
姒槿拧眉,有些不太明白:“你是说,苏承烨查了范府?”
“是。”苏姒盈点头,为姒槿解释,“阳城王得知此事后恼羞成怒直接起兵,没想到他三十万大军不敌君宜修和一个新上任的小将军的二十万大军,如今被压得节节败退,已退到西洲以南了。”
姒槿有些不解,听先前姜陵的话的意思,苏承烨不过是阳城王府的傀儡,只是阳城王姜斯年谋反的一个棋子,如今这又是怎么回事?
“如今宫中所有与范家阳城王府有关的大臣都被革职查办,参与谋反的皆被诛九族。”苏姒盈说着,摇了摇姒槿的胳膊问道,“你那么了解苏承烨,你觉得他到底想做什么?”
姒槿摇头,她不知道。
曾经她也以为她应该是最了解他的,如今她却根本看不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