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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慕容繁当天傍晚便离了开,姒槿知道他忙,也未做挽留。
只是后面姒槿一直食欲不振,肉眼可见地瘦了下来,路阿婆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这日午膳姒槿又未用膳,路阿婆无奈来姒槿房中说道:“姒槿,你这几天只喝了些粥,再这样下去,身子可受不了。今日阿婆去镇里的集上买了只小公鸡,炖了一锅鸡汤,你多少喝点吧好不好?”
路阿婆总劝她多吃些,也是为她好,姒槿不好拒绝,便点了点头,勉强勾了勾唇道:“那实在劳烦阿婆了。”
“不麻烦不麻烦。”听到姒槿肯吃饭,路阿婆欣慰地笑了,一边说着,一边出去盛汤。
姒槿在屋子中等了一会儿,就听见院子中突然传来瓷碗摔碎的声音,紧接着是路阿婆的一声痛呼。
姒槿闻声连忙起身向院中跑去,推开门就见路阿婆跌倒在地上,抱着膝盖表情痛苦,旁边是碎裂的碗和洒了一地的鸡汤。
“阿婆,你怎么样?”姒槿小跑到路阿婆身边,看阿婆痛苦地坐在地上,也不敢伸手搀扶,恐怕再伤着阿婆。
“哎呦,老婆子的腿……”
姒槿急的直冒汗:“阿婆能动吗?我扶你去一旁坐下,再去给你叫大夫。”
姒槿去请了村子里的老大夫,老大夫来为路阿婆看了看道:“年纪大了不禁折腾,这骨头折了,至少一个月不能下床。”
路阿婆委屈地直哭:“老婆子我这么大年岁了,还要遭这罪。老婆子的腿瘸了,怎么能照顾苏姑娘啊?”
“阿婆,你好生养伤。”姒槿轻声安抚,“我哪有那么金贵,这些日子承蒙阿婆照顾,日后换我来照顾阿婆。”
“使不得使不得,姒槿姑娘是贵人,老婆子贱命一条,怎么能让你照顾我这半截身子都入土的老婆子呢?”
“我们同住一个屋檐下,哪有什么贵人不贵人,若不是阿婆收留,姒槿还不一定在何处呢。”姒槿劝道,“阿婆你就放心吧。”
眨眼便又过半月,这半个月里,慕容繁未再来过,宇文元嘉也未回来,姒槿与路阿婆两人也差不多将家中的米吃完。
眼看着米缸渐渐空了,姒槿无奈,只能亲自去附近的镇上买些米回来。
路阿婆下不来床,看着要出门的姒槿忧心道:“你一个人没事吧?要不要找山夏陪着?”
姒槿笑笑道:“没事,夏姐有身子,不方便。”
“那你当心些,早去早回。”
姒槿应下,便拿着布袋子出了门。
小镇子并不繁华,许是因为战事的缘由,街上只有三三两两的人。
姒槿按照路阿婆交代的米店的位置在集市上转着圈,买完米回来走得累了,姒槿本想寻个墙壁靠一靠,一抬头却看见了墙上贴着的悬赏令。
悬赏令上画着的,俨然是慕容繁一行人,而在慕容繁画像旁边的,是她自己的画像。
身后有人交谈着靠近,姒槿心中一惊,连忙垂下头向另一边快步走去。
姒槿在心中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她只低着头,却未见不远处射来的怨毒与得意的目光。
待姒槿走远后,白思怡从一旁的树后走出,看着姒槿的背影冷笑。
她被君宜修赶出君府,路上又被人贩子糟蹋绑架卖到北疆,她是拼了命才从那些畜生手底下跑出来。
归根到底,她落到这般下场,还不是因为她苏姒槿。
如今她总算寻得机会,扳回一城!这一次,她定然要让她苏姒槿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