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从不管王府之事,只知道父王曾派杀手劫持过大魏公主,事到如今他才知道,原来姒槿失忆坠崖,竟然与他的父亲脱不了干系!
他不知道他们还背着他做过什么伤害姒槿的事!
被姜陵按在墙壁上,范承允也不急,而是从容道:“世子放心,既然是世子爷要保的人,老臣定不会再动长宁公主一个手指头。”
“你最好说到做到。”姜陵甩手将范承允丢在一边。
范承允上了年纪,被姜陵一甩险些倒在地上,扶着墙壁稳住身子,倒也没跟姜陵一般计较,清咳了两声又道:“只是世子爷,您就甘心看着日后长宁公主嫁给旁的人?”
正要向外走的姜陵身子一顿,回过头来:“你什么意思?”
“倘若有一日王爷登上大宝,做了这大魏的新皇,那世子爷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爷。到那时候,天下早晚都要到世子您的手中,何况一个长宁公主呢?”
“……”
姒槿生辰宴过后,太子以“联络感情”为由将诸王世子扣留在邺京行宫。在邺京中不限制诸王世子出行,却增添了邺京守卫。
世子郡主们在行宫中有人好吃好喝伺候着,倒也不急着走。
宫中已由太子苏承宜暂理朝政,就在各部按部就班行事时,宫中发生了件玄乎的事。
起初只是有位为冷宫妃子送饭的宫女失踪,这本不是什么离谱的事,毕竟皇宫便是吃人的,宫中偶尔发现个死人都是见怪不怪。
但是怪就怪在不过半月,已有数名宫女太监失踪,并且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于是很快宫中便有传言传出,说是哪位冤死的后妃的鬼魂出来作怪了。
梅萱与姒槿说道这事时,姒槿手中正捧着一本《狐妖传》看的尽兴,梅萱的话姒槿听了一半漏了一半。
待梅萱认真严肃地与姒槿讲完,姒槿放下手中的话本,抬头望向梅萱,问道:“梅萱,你觉得这世上真的有妖魔鬼神吗?”
“不,不然呢……”梅萱还未从刚刚的恐怖氛围中回过神来,连带说话都轻声细语,“这么多人无故失踪,大理寺同刑部一同查了这么久,都没有查出个所以然来,除去有鬼怪作祟,还能是怎样?殿下,你可听说过前朝鬼妃的事……”
刚刚睡醒的赔钱伸了伸懒腰,舔了舔自己大腿上的白毛,在姒槿椅子便转了两圈后猛地蹿到姒槿的腿上。
“啊——”梅萱正说着话,刚要给姒槿细讲曾经宫中流传的一个传说,就见一道白影突然蹿过来。梅萱头脑一空,忍不住惊叫出声。
梅萱这一叫,不仅将趴在姒槿腿上的赔钱叫炸了毛,还将候在外面的夏兰叫了进来:“公主,发生了何事?”
姒槿有些无奈,对进来的夏兰道:“没事,不过是梅萱被赔钱吓到了。”
确定姒槿无事,夏兰才重新退出去。
“殿下,奴婢知罪……”反应过来的梅萱哭丧着脸看着赔钱,对姒槿道。
“行了行了,既然胆子这般小,以后还是少听些鬼怪异闻。”方才梅萱讲那些事时未能将姒槿吓到,反倒是这一声尖叫将姒槿吓得心尖一颤。
“殿下,你知道那种感觉吗?明明怕得很,却也好奇地要命……”
姒槿轻抚着赔钱光滑的皮毛,抱着赔钱站起身来道:“好了,这些事是大理寺与刑部该关心的事,你就少操心了。赔钱已有许久没出去走走,今日带它出去溜溜弯吧,这个时节,御花园里的月季和石榴花也该开了大半,整日闷在宫里,不如去赏赏花。”
姒槿出门时,已过了一天之中最热的时候,这个时候出来走走,有说不出的自在。
姒槿这几日忧心皇帝的病情,也有许久未出来好好走走。如今御花园中花朵开了大半,从芙蓉园走过时,池中已有零星几朵早莲半开不开。御花园中的浓郁的芳香沁人心脾,让人不知不觉少了许多烦恼。
姒槿坐在亭中,将白猫放在地上,白猫打着滚跑到不远处的草地上晒太阳。
“殿下,奴婢总觉得您太惯着这猫了,出门也不找根绳子拴着,万一跑了,可去哪儿找?”梅萱站在姒槿身后,看着逐渐走远的赔钱道。
“只见拴狗的,哪有拴猫的?况且赔钱向来懂事,不会乱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