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管怎么样,君宜修与白思怡都是要相遇的吧。
想起上一世,姒槿自嘲的笑了笑。
若她早些知道君宜修早有心仪之人,她也绝不会非他不可。
如今眼前这二人看起来也确实般配,原来到最后竟是她做了个拆散鸳鸯的恶人。只是想起上一世白思怡做的那些事,姒槿便觉得恶心。
深吸一口气,姒槿丢开手中断掉的木勺。
只希望这一世他们互不相犯,也互不相干。
“梅萱,我们走。”姒槿不再看他们,起身向马车走去。
君宜修坐在桌边,目光落在桌上的冰糕上,却并没有动作。
见君宜修这般模样,白思怡知道君宜修准又是神游去了,于是在他眼前晃了晃手,出声道:“想什么呢,再不吃,冰糕便要化了。”
耳边突来传来的熟悉女声,仿佛惊雷一般在君宜修耳边炸响。君宜修一愣,猛地站起身转身向后看去。
他只看见一抹绿色倩影上了不远处的马车。很快,马车便向前驶去。
君宜修拿起桌上的佩剑转身便要去追。
白思怡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君宜修的胳膊,上前一步挡在君宜修身前。
“放手!”君宜修一把甩开白思怡,不理会白思怡在身后的呼喊,抬腿便向马车追去。
白思怡被君宜修甩开险些摔倒,险险稳住身子,再抬头时君宜修已没了身影,忍不住开口骂道:“真是,发什么疯呢。”
颍湖边,风吹着百年垂柳的柳枝轻扫着湖面,柳叶在湖面划开一圈圈涟漪。
湖上游着不少的装点精致的画舫,果然是游湖的好时节。
姒槿上了君宜孝的画舫才知君宜孝还未到。
君宜孝的随侍一脸抱歉地与姒槿道:“少爷临时在殿前司还有些事宜要处理,公主可先在船上稍作休息。”
不来最好。姒槿心道。
摘下头顶的帷帽交给身后的梅萱,在画舫的窗边坐下,姒槿望着窗外景色,与那随侍道:“无妨,表哥的公事要紧。”
随侍没料到姒槿这般好说话,原以为养在深宫中的公主这样被人放了鸽子,哪怕不暴跳如雷,也该会有些不快,保不准要教训他一番。
听了姒槿的话随侍松了口气道:“多谢公主体谅。”
姒槿坐在窗边,感受着微风和煦,风携着湖面的凉意涌入画舫内,倒是让人感觉凉爽了许多。
无人与她讲话,姒槿卸下防备,眸中逐渐染上悲色。
她不知重来一世自己该如何走,难道真的要遂了皇后的意,嫁给自己不爱的人?这样一来,她的重生有什么意义呢?
草草开始,草草结束。
段辛在窗边吹着凉风,转头恰好见到姒槿坐在窗边。探出头去揉了揉双眼细看,若然没有看错。
缩回身子,段辛回头对舫中安静看书的慕容繁道:“殿下,长宁公主这是怎的了,怎一副不开心的模样?”
听到熟悉的名字,慕容繁抬起头来。见慕容繁望过来,段辛连忙侧身,为慕容繁让开地方。
窗边的少女就这样映入眼中,她头微微歪着,凤眸半阖,少女眼中不加掩饰的悲伤让慕容繁握着书卷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
平日里的姒槿总是骄傲倔强的、高贵疏离的。她似夜中展开的昙花,缥缈轻忽,让人难以靠近。
如今这幅模样,卸下所有防备与伪装,流露出的却是内里的无助与哀伤。
勾起唇角,慕容繁放下手中的书卷,对段辛吩咐道:“撞上去。”
“什么?”段辛不解。
“撞上前面那艘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