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今日只说了一句冉轻轻的坏话,修凌云就开始对她摆脸色。
冉轻轻真有那么好吗?
尤小卿恨得崩裂了长长的指甲,指甲从□□中断裂,手掌也被指甲戳伤。可十指连心的痛,都比不上修凌云对冉轻轻回护的那种痛,嫉妒和愤恨,让她的筋骨血肉犹如在火上焚烧。
尤小卿有些后悔了,如果在初见的时候,她就抛去羞涩,将他占为己有,他是否不再会喜欢上冉轻轻。若是有一日,修凌云不再喜欢冉轻轻,只喜欢她一个人,那该多好?
修凌云叹息一声,起身去拿了一个药盒过来,给尤小卿包扎伤口。“我跟你说过多少次,生气的时候,不要伤了自己。”
在冉轻轻面前,他得扮演出无懈可击的角色,他必须掩饰自己的欲望,哪怕那份渴望将他的血液点燃,那也得忍着。
在成婚之前,他不能对公主做出逾矩之事。
公主一直冷冷清清的,她一定会讨厌他那如沉疴顽疾一般的爱慕。
他不甚至敢吻公主的唇,怕亵渎她一分一毫。
他只是吻了公主的额头,公主就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红着脸往后瑟缩得退了好几步。他不敢再有别的念头,害怕将公主吓跑。
在公主面前,他一直是个怂货,明明对她的渴望犹如附骨之疽那般剧烈,却不敢表达一丝一毫。
他只能将对公主生出的那些不可告人的念头,转嫁到尤小卿身上。她们是表姐妹,总有几分相似,而尤小卿又是主动送上门来的,处处愿意为他着想,他没有理由拒绝。
每次他都只从背后要尤小卿,刻意不去看她的脸。只因尤小卿的背影,与公主极为相似。修凌云替尤小卿裹上药,包扎好伤口后,将她抱起来,朝卧房走去。
尤小卿的声音娇得能滴出水,“你还没吃饭呢!”
半晌后,她连说话都不顾上。
房间里声音断断续续的,似哭泣,又似开心的笑。
尤小卿受不了修凌云对冉轻轻的痴心慕恋,可她从来都舍不得责备他,他那么温柔,令她对这份感情越陷越深,令她爱得无法自拔。
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冉轻轻该多好,那修凌云就是她一个人的!
可是,冉轻轻压根没心思跟尤小卿争修凌云,她这会儿正忙不迭地伺候不肯喝药的殷华侬。
“你现在生着病,怎能不喝药?”冉轻轻端着药,苦口婆心相劝,“求求你快点喝药吧,我手好酸。”
“快快拿去扔了!”殷华侬非常嫌弃的看着那碗黑漆漆的东西,摆摆手,“我生病的时候从来不喝药。”
去他的从来不喝药,冉轻轻偏不信这个邪!
她死死盯住殷华侬,心一横,将药碗送到嘴边,皱着鼻子喝了一大口,然后勾着他的脖子,一滴一滴度入他的口中。
那一日,她亲眼看着殷华侬虚弱得从马上掉下来,当真是害怕极了。
害怕他真的会死掉,她那天算是明白了,殷华侬哪里是什么不死的战神,他只是比别人能撑,比别人更能装而已。
都是那些以讹传讹的坏名声,把他一个活生生的人,吹捧成了妖魔。
一碗药喝完,殷华侬开心到酣畅淋漓,心花怒放。
只要冉轻轻每天都愿意这样喂他,哪怕是苦死人的药汁,他愿意天天喝。
冉轻轻苦的眼泪汪汪,几乎连胆汁都要呕出来了,殷华侬赶紧将冉轻轻为他准备的蜜饯,塞到她的嘴里。
“你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喝药都要人哄!”冉轻轻一边抽搭着,一边嚼着蜜饯,“你不是说最讨厌浪费食物吗?药材也是一种食物,你不许浪费。”
“嗯,我刚才一滴也没有浪费!”殷华侬语气滚烫,喷在她的耳廓。
冉轻轻气得一巴掌甩了过去。
殷华侬却一点也不生气,反而笑嘻嘻地捧着她的脸,兴致勃勃:“明天的药,我还是不会浪费!”
明天还要她喂?做梦。
冉轻轻拨开他硬邦邦的手,揉了揉腮帮子。现在她牙齿缝里都是苦的,哪怕嘴里含着蜜饯,那苦味还是充斥在她的唇齿间,久久不能散去。
她为何要自己找罪受,不喝就不喝呗,受伤的又不是她,疼得额角冒青筋的人也不是她。
殷华侬亲了亲她的脸,深深叹道:“你连喝药都能苦得掉眼泪,这么娇滴滴的,居然也能平平安安活到现在,可真是个奇迹。楚君是个心细如尘的人,才能把你养到这么大。他一定吃了不少苦头吧!”
冉轻轻点点头,反应过来之后,才气得脸都红了。
究竟是谁喝药要哄的?他居然还敢说她娇滴滴的。
他又问:“你的名字叫轻轻,是因为你小的时候特别轻吗?”
“嗯,母后生我的时候,七个月就早产了。我出生的时候只有三斤,小得像只老鼠似的,头还没有父君的拳头大。宫里的医师都说我养不活的,父君偏不信,他白天把我放在暖房,晚上亲自带着我睡。他还听说取个贱名好养活,又不忍心让我叫小猫、小狗、小猪之类的,只好给我取名叫轻轻,小名就叫小花。”
殷华侬愣了一下,仿佛是喃喃自语:“你叫小花?”
冉轻轻回头看他,“难道我不能叫小花?”
“当然可以,小花。”殷华侬哈哈的笑了,笑得像个傻子似的,抱着她亲了又亲。“小花,小花,我的小花......”
这段日子,殷华侬在冉轻轻的精心饲养下,长得又白又嫩,年轻了好几岁。
云裳宫那么大,他却还是要赖着她睡觉,有时候冉轻轻半夜醒来起来还会被吓到,她怎么会抱着个半大的孩子睡觉?
殷华侬好像只喜欢亲她,抱她,却从来不对她做逾矩之时,冉轻轻也觉得很轻松,没什么压力。
作者有话要说:写了两天,改了又改,希望你们能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