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里?”
他刚说完这一句,屏风外传来娇滴滴的声音。
草原上的阳光透过营帐帘幕的缝隙洒在驼绒编制的地毯上,冉轻轻像一只轻盈的小鹿,踩着地毯上的阳光,飞奔到殷华侬面前。
她仰着头看他,“你要去哪里嘛,带我去好不好?”
她睡觉的时候不老实,滚来滚去,刚起来,衣领微微敞开了,奶白色的肩膀露在外面,偏偏她还一脸迷糊,什么都没发现。
她从楚王宫被绑来的时候,脖子上挂着一串粉色的贝壳项链。那贝壳泛着莹润的光泽,衬着雪白的肌肤,越发光彩夺目。
她像只蝴蝶一样翩然而来,妖而不媚,艳而不俗,却透着一股子不入世俗的清新懵懂,如同高原上的雏菊在十月深秋中热烈绽放。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这一刹那凝结,就连夏侯厝这样的花丛老手也不免心头颤动。
刹那恍惚过后,夏侯厝低下头,不好意思再往她身上看。
她是主上喜欢的女人,不能看,看就是找死!
听到他要离开,冉轻轻急得连鞋都顾不上穿,十个粉嫩的脚趾头大大方方的暴露在空气里。
殷华侬自小习武,打仗,很少和女人相处,在他所接触过的为数不多的女人当中,要么就是殷络那样的女将军,成天板着脸,不苟言笑;要么就是顾思柔那样娴雅端庄的贵族女子,矜持有礼,进退得当。
唯有眼前的女子,那微微露出的奶白的肩头,裙摆下局促不安的粉嫩脚趾,令他感到浓浓的羞耻!
一股血气从脚底板冒起直充脑门,殷华侬恼羞成怒,指着她道:“你......快去把鞋穿上,我们在军中议事,你这样衣衫不整的,成何体统!”
冉轻轻从小就被娇惯,不成体统这个词,对她来说根本就算不上骂人的话。
她拦在他面前,仰着头看他,扯了扯他的衣袖:“带我去,好不好!”
“我去楚王宫是去找你父君谈判,你去做什么?”殷华侬说话向来刻薄,此时恼怒,又想起了前两天刚被她欺骗的事,说话时火冒三丈,言语更是毫不留情:“既为人质,你应当有身为人质的自觉,不要逼我杀你!”
冉轻轻眼中呆滞片刻,似乎不敢相信,殷华侬会这样跟她说话。
她呆了片刻后,又恢复了笑意,仍旧扯着他衣袖的一角,轻轻摇摆,“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你再怎么吓我都没用,我不会怕你!”
殷华侬懒得跟她废话,直接向夏侯厝下令。
“将她捆好了,扔在角落里。在我回来之前,所有人不得靠近营帐!”
吩咐这一句,殷华侬头也不回的走了。
冉轻轻看着他狠心离开的背影,心里委屈,嘴巴一扁,呜呜的哭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