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箱失败!这四个字像针一样刺进了石昊的眼睛里。
他倏地将手拿开,那四个红字像火焰熄灭一样消失了,光滑的镜面上没有留下一丝痕迹,仿佛是他的幻觉。
石昊惊诧之后,立刻又用手掌去摸那块地方,却怎么也没有反应。
这时候,他听到不远处的山坡上刘立同胡晓光打招呼:“小胡侍卫慢些跑,别摔了。”
石昊立刻收回手,压抑下心里的震惊,若无其事地招呼士兵来将那金立方装车,盖上篷布,运走。
胡晓光心急如焚,刚才她被石昊弄得心烦意乱,落荒而走,没想到刚跑开一段路,手环突然报警,她假装弯腰拎鞋子看了一眼,居然显示有人解锁设备箱失败。
天啊,什么情况,胡晓光生生惊出一身冷汗,她立刻就往回跑。
石昊一转身,就看到一个身影朝着自己飞了过来,他本能地避开,旋即又反应过来是胡晓光,连忙上前去接,然而还是晚了,胡晓光被一棵老树翘起露出地面的树根绊倒了,摔了个狗啃泥。
“怎么这么毛躁,摔到哪儿了,疼不疼?”石昊把她从地上拉起来,看到胡晓光两只手掌因为擦地,已经渗出了血点,心疼得一抽,“你说你急什么呀?”
他高声去叫军医来给她包扎。
胡晓光顾不上疼,起身后第一时间就是转头去看设备箱,设备箱安然无恙,而且用篷布包的严丝不露,几个士兵正在拿麻绳捆绑固定,避免它在山路颠仆中从车上掉落下来。
她又观察了一下石昊,石昊面色如常,一切都很平静,胡晓光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她想可能是刚才包裹设备箱的时候,有人无意中触碰到解锁键了,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她这时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破皮流血了,看着石昊一脸焦急的样子,她不在意地笑道:“没事的,小问题,清洗一下就好,不用包扎。”
“什么都说没事,什么都说小问题,不疼吗!不是肉长的吗!”
石昊把一切都瞧在眼里,他瞬间发怒了,“本王真不知道你这个女子是怎么回事?这倒是想做什么?你是怎么长大的,竟没人疼惜过你吗?”
“不过摔一跤怎么就扯到有没有人疼我了,这真是小问题啊。”胡晓光莫名其妙地说,“你好好得发个什么火?”
石昊仿佛是动了真怒,他抿着嘴一言不发,打横将她抱起来,大步向前走去。
胡晓光觉得丢人:“我伤的是手,不耽误走路的,你放我下来,让别人看见了怪不好意思的。”
石昊面无表情道:“你说什么?手疼得厉害,想要本王亲一口。”
周围立刻有士兵压低的笑声传来。
胡晓光咬牙切齿小声道:“你别胡闹!”
石昊疑惑道:“现在就要!”
这下周边的士兵们哄堂大笑起来。
胡晓光:“……”
老子没说!
石昊无所谓地对上胡晓光幽怨的目光,淡淡道:“本王劝你还是老实点儿待在本王怀里比较好。”
胡晓光语结,“石昊你奶奶个腿儿,你真不要脸。”
石昊斜觑她,不为所动,依然紧紧搂着她。
怪不得都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不要脸的,啊啊啊!老天爷呀,亲娘四舅奶奶呀,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胡晓光实在没办法了,只能眼一闭,一头钻进石昊怀里,把脸藏了起来,不管咋说她还是得要脸的。
军医来了,他在秦王刀子一样不揉沙子的锋利目光下,战战兢兢地仔细检查了胡晓光的手掌,然后说:“一定要清洗包扎的,有些伤口很深,不然可能会得破皮风。”
石昊蹙眉道:“这些本王当然知晓,你看她伤得这么重,又失血过多,你给她开点补血养气的汤药,先喝十天再说。”
胡晓光听军医说要包扎的时候就很想说:不用的,我打过破伤风疫苗,清洗一下就行了,这点小伤口,我连创可贴都懒得用。
为了不解释什么是破伤风疫苗和创可贴,胡晓光忍住了,心想包扎就包扎吧,无非是这家伙想找个理由让我不能骑马,他好借机抱着我罢了。
呵呵,然而老子早就看穿了一切。
但是胡晓光听到石昊说自己伤得很重!失血过多!要喝十天中药!眼前一黑,她忍无可忍地暴走了:“我死也不喝中药!”
军医也道:“王爷,汤药暂可以不用的,女子一次葵水的出血量,比之多百倍。此种情形,只需要外用些药物便可了。”
熟料石昊听到军医当着胡晓光的面提女子葵水之事,忽然神情一冷,紧盯着军医看。
倒霉的军医哪知道秦王是个清纯无比的蓝孩子,曾经因为此事憋了几天不敢去看胡晓光,他看着秦王这杀人的眼神,情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属下这就去给胡侍卫抓药煎药。”
说完就想逃走。
“站住!”石昊一声断喝。
军医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差点屁滚尿流。
石昊冷冷道:“先给她清洗伤口,包扎。”
最终胡晓光无奈地坐在了石昊身前,他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护着她,所幸南方的天气温暖,石昊为了照顾几十万步兵,骑得也并不快,一路吹着风赏着景,倒也十分惬意。
胡晓光举起自己被包的严严实实的手掌,叹气道:“看看,看看,你说这至于吗,都是你把军医吓着了,他才把我包的跟熊掌一样,你说他怎么怕你怕成这样。”
石昊抱着胡晓光心情很好,用下巴抵了抵她的侧脸,宠溺地笑了笑,“也就你不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