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他此刻身在皇宫之内,周围都是下朝的文武百官,此刻怕都要狂奔而去。
真奇怪,他原本是非常隐忍镇定的人,波澜不惊万事从容,自从遇见胡晓光之后,常常觉得自己控制不住情绪,只要事情和她有关,就会变得像个十七八岁的毛头小伙子般沉不住气。
终于走到能看清人脸的地方,石昊咆哮起来:“你们都在这杵着做什么,是怕刺客看不见你们人多吗!”
除了极少数亲王皇子们随身带来的御前侍卫,其他的宫廷侍卫们都是归属秦王统领的提督衙门管辖,一见自己老大来了,这些铁血汉子们忽然神情古怪,个个都像是在幼儿园受了委屈的宝宝见到妈妈那样红了眼眶,恨不能扑进石昊怀里蹭蹭,吃上两口奶安慰一下。
石昊走到近前,看到站在人群边上的胡晓光满脸是汗脸色十分恐惧地盯着他看,王柏也看着他欲言又止。
“秦王来得正好,奴婢正打算派人去寻你呢。”
冷着脸正要发火的石昊这时候才看到皇后身边的太监总管禄来也在,他手里捧着一卷绸缎卷轴,身后跟着几个太监,抬着一个大箩筐,箩筐上盖着布,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但是靠近箩筐的几个侍卫脸上写满恐惧,身体拼命向反方向倾斜着。
“禄总管这是何意啊。”石昊注意到那个异常的箩筐,朝着那里抬了抬下巴问道。
干瘪的禄来捋了捋脸上的山羊胡子,稍微将手上的卷轴向上抬了抬,“奉皇后的懿旨,赏赐今日在场宫廷侍卫们一人一个肉包子。”
“本王代这些侍卫们,多谢皇后娘娘赏饭之恩。”皇宫内很多庆典留下来的食物,最后拿来赏赐给侍卫们,这种事情很常见,只是这次把人召集起来,却十分不寻常。
石昊道:“皇宫禁地,诸位不可擅离职守,速回各自岗位。王柏你安排人把包子送到膳厅去,午饭时候再吃。”
禄来却冷冷拦住了:“不可,皇后娘娘有命,必须当场吃掉,每人一个,不吃就是抗旨,要杀头。”
禄来的声音很奇怪,嘶哑中带着尖刻,“不吃就是抗旨”这句话听起来像刀片划过皮肤,让人觉得瘆得慌。
王柏得令,正带了胡晓光等几人想去接那箩筐,太监们不松手,一时有些僵持住了。
石昊听闻皇后赏赐包子,还要求当场吃掉,微微有些诧异:“这一筐能够么?”
禄来道:“秦王大可放心,早上内务府派人特意统计过侍卫人数,按着人头做的,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这时候正是下朝,来往的大人挺多,还有些文书吏抱着文书要传递到各部,看这边出了状况,不少人停下了脚步,远远观望。听说是皇后赏了宫廷侍卫一人一个包子,还要求当场吃掉,不免有些奇怪起来。
说起来吃个包子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石昊自己早上起来练武之后,都能吃下□□个大肉包,只是眼下情形有些不对,皇后强令要吃,侍卫们却满心抵触,他上前两步,掀起盖在箩筐上的棉布,露出里面的东西来,真的就只是普通包子而已,色白饱满褶花匀称,外表没有任何异常。
他刚伸手捻起一只,放到唇边嗅嗅,一股说不清的肉香味萦绕在鼻子顶端,这时侍卫群中发出了一阵浅浅的抽气声,石昊抬头看下这帮手下,疑惑道:“这包子……”
他原是想问侍卫们,你们为什么这么害怕,难道这包子有毒,念头一出便知道可万万不能说出口,这是皇后赏赐的,诽谤皇后可不是小事。
“看起来味道不错。”他不动声色地将包子放回了筐里,轻轻拍了拍手。
禄来的口气此时已经不太客气了:“秦王方才不是说宫内不可守备空虚吗,还请秦王催促你这些手下抓紧吃吧,奴婢瞧着,他们根本不把皇后的懿旨放在眼里,心里只有秦王您这个主子。”
石昊听了那太监夹枪带棒的一通话只是淡淡一笑:“禄总管真是说笑了,这天下的主子只有一人,那便是我父皇,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我都是皇帝的子民。夫为妻纲,便是皇后娘娘,那也是皇帝的人。”
石昊心里暗想不就是吃个包子吗,也不是什么大事,皇后娘娘再狠毒也不至于无差别毒死满宫的侍卫。
他想到此处,却发现太子宫的侍卫们并不在此处,心里忽然一冷,一丝不祥的预感爬上了皮肤,用眼角的余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胡晓光身上。
无论如何,他不愿让她置身险地。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看鬼故事看到半夜,吓得睡不着,今天起来瞪着两只兔子眼睛晕乎乎,哎呦后悔死我了。
今天是女主没台词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