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昊谢了皇帝坐下:“那日林中遇袭,儿臣拼尽全力,想与那黑衣人同归于尽,我一剑刺中他的心窝后,他一剑刺中我肩膀,儿臣本以为必死无疑,谁知不久又醒了过来。”
“儿臣醒来之后,因伤势重,找了个山洞躲了几日,略微好转之后才慢慢下山,回来的迟了,让父皇母后担心,儿臣不孝。”
石昊解开粗布衣裳,露出肩膀簇新的伤口,疤痕透着嫩肉的红色,看得皇帝一阵心痛,皇后也是唏嘘不已。
石昊又看向袁国舅道:“只是愧对国舅嘱托,舆图在打斗中遗失了,甚为愧疚。”
胡晓光画的地图就在石昊的怀里,但是他并不想拿出来。
袁华俊脸上肉一跳,立刻神色如常,安慰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别的事来日方长,徐徐图之。”
“行了,你们先退下吧,秦王留下陪朕说说话。”皇帝发话。
皇后和袁国舅起身告退。
二人在御花园里散步,将太监宫女们远远地遣在后面。
“你不是说万无一失,怎么竟让他毫发无损地回来了?”皇后问。
“算他命大。”袁国舅咬牙切齿道,“边境羊城县令是我的人,我料想他即使侥幸死里逃生,肯定会去县衙求救,到时便假意救治,给他下点蒙汗药,一把火烧死在房里,人不知鬼不觉,即使仵作也验不出来,谁知他竟没去;我又派杀手拿着画像,沿途注意单身行路的男子,竟然也被他跑了。”
“眼下怎么办?”皇后忧虑道。
“来日方长,徐徐图之。”袁国舅道。
“算了,没死就没死吧,反正佳灵说他真是个阳痿,没用的男人,真是天助我袁家。”皇后像是劝解国舅,又像是劝解自己。
袁国舅想了想,有道理,点了点头:“只是可怜了佳灵,年纪轻轻守活寡,这说起来啊,活寡还不如死寡,起码死寡能改嫁。”
皇后笑道:“无妨,再熬几年,我瞧皇上这身子骨儿也一日不如一日,等恒儿登位之后,定给他姐姐再寻一门好亲事。”
养心殿内室,太监福来遣开了众人守在门前,让皇帝和秦王能敞开说说话。
石昊跪下,呈上怀中地图:“父皇请恕孩儿欺君之罪。”
皇帝拿起那张地图简单看了一眼,立刻惊讶道:“你竟然制好了舆图。”
“此图并非儿臣所制,儿臣为一孤女所救,这图也是那孤女给我的。”石昊如实答道。
“这孤女有功,朕要赏她!”
“儿臣也想报恩。”
“你打算如何报恩?”
“儿臣打算以身相许。”
“咳咳”正在喝茶的皇帝呛住了,石昊慌忙来拍他后背。
皇帝咳好了,拿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石昊,石昊脸红脖子粗地站着。
“孩子呀,坊间有些传言,为父一直想问问你?”皇帝斟酌着开口,怕伤了他的自尊心。
“都是假的,儿臣若娶了此女,父皇明年便可抱上皇孙,若是袁家妇,儿臣宁可孤老终身。”
石昊知道皇帝要问什么,见皇帝问得真心,便也率真而答。
皇帝心里一动,有子肖父,石昊这神情,像极了他当年求娶刘氏之时。
皇帝沉吟片刻,最终开口:“那你便收她为侧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