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暇很少接近正常人,他只?知道修真界的郁灯是他遇到?的唯一对他不一般的人,而如今身处魔域却依旧坚韧想着救人的郁灯更像一盏不灭的烛火。
叫他心?间生出一股从未有过的温暖。
如果他的母亲在世,会不会和这个叫郁灯的青年?一般,单叫人看着,便生出一股别样的勇气。
郁灯不曾注意到?身后无暇的表情,他一间间地找过去,每一间牢房中的血迹都已经?开始发黑了,一直找到?最后一间,郁灯只?感觉自己血管中流淌的血液都开始逐渐变凉了。
谢绫两个字在他的脑海中回旋,几乎叫他产生一种撕裂般的恍惚感。
郁灯呆呆地看着空空如也的牢房,身上有些脱力地靠向墙边。
他突然想起谢绫曾经?认真的看着他,依旧是面瘫着脸,只?是那双眼中仿佛落下了星子,他说:“谢绫平生无甚挚友,师兄,你叫我?如何舍下你逃走?”
郁灯的情绪突然有些崩溃。
不止是连日来受到?的惊吓、委屈,他突然生出一股惶恐的感觉,这个世界本来对他来说是陌生的、无法融合的,是谢绫、是师姐、师尊还有那些不同的师兄弟慢慢让他地与这个世界关联起来。
于是他生出了归属感。
可如今,对他来说,最重?要的、心?悦的师姐不知所?踪、还可能时时站在生死线徘徊,谢绫面瘫傲娇,他几乎将他当做弟弟来对待,可谢绫此时却命悬一线,甚至可能早早埋骨荒野,这叫他如何受得了?
郁灯白色的眼白处密密地爬上猩红的血色,宛若蛛网般。
无暇一时间只?觉得心?口微窒,眼前?的青年?眼眸通红,背脊像是被什么压住了一般的,微微弓起来,绷不住弧度,仿佛下一瞬就会被折断。
青年?身上展露着一股从未有过的易碎感,一如这人眼中的澄澈水波,震荡着,叫人觉得下一瞬便会被污浊的泥水浸染。
无暇甚至都不敢伸手去触碰他,好像一碰,这人就会化作露水蒸散。
轰隆隆。
奇异的震荡声出现在牢笼的顶端。
郁灯殷红的唇侧淌下水红的痕迹,像是血液,却又比血更薄艳一些。
好似透明的红宝石的色泽粘附在唇上。
他迷茫地顺着震荡的声音看过去。
银色牢笼最后一个单人间,那顶端的金锁被轻轻打开,一个血红色的人被随意地扔了进来。
“嘭·····”
郁灯只?看到?那个浑身沾满血迹的人苟延残喘般地躺在地上,腿部?几乎全然扭曲了过来,他的脸脏污不堪,完全看不出模样。
周身上下,被割开的裂口几乎上千道。
深深浅浅、有些伤口甚至是被反复割开的,两条胳膊残缺无比,血肉模糊,仿佛是被什么动物咬下了血肉。
郁灯下意识屏住了呼吸,抖着嗓子道:“无暇、开门,帮我?开门!”
那个血人似乎听到?了他说话的声音,他有些费尽地支起露出白骨的胳膊,黑眸勉力地睁开,血液顺着他的眉流进他的眼眶,随后又顺着眼角流下,好似血泪一般。
这个场面无疑瘆人又惊悚。
郁灯浑身止不住地发抖,他走到?那血人的身边。
地上的血汇聚成一滩,那双染血的黑眸无神极了,可他还在勉强地睁开,好像在挣扎,唇不停地颤抖着,好像有什么话想要说。
郁灯几乎失声,他手脚都止不住地打颤,神情甚至带着几分异常的神经?质。
“师弟、师弟,没事的,我?来了,带了丹药。”
他手打着颤,一旁的无暇看不下去,帮他取出了储物袋中的丹药。
郁灯眼眶彻底红了,他取出几颗丹药,面上努力保持冷静。
他将丹药轻轻放入谢绫的口中,声音带着很小幅度的低颤:“没事了、没事了,师兄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心疼俩崽崽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好像忘了什么30瓶;郁灯可以跟我撒娇嘛7瓶;有木在南方5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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