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沉渊沉下脸,颇有点咬牙切齿地看着她,“这是你该有的反应?”
顾宁看着沈沉渊,眨了眨眼睛,兴奋得眼睛发亮,“说说,怎么发现的?”
沈沉渊:“……”
他勉强压下那股气,平复了一下情绪道:“你还记得我第一次见你表妹是什么时候吗?”
顾宁非常诚实地摇了摇头,“不记得了。”
这不是她故意激沈沉渊,她真不记得了。
眼见着面前这人又要激动起来,顾宁赶紧安抚他,“你说你说,我洗耳恭听。”
沈沉渊这回没压住火,压低声音低吼,只是怎么听怎么有股委屈的感觉。
“你能不能对我上点心,你表妹在你眼皮子底下对我有非分之想,你连这种事都不关心?!你、你……”
眼见着沈沉渊越来越委屈,顾宁赶紧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满口承认错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危机意识太弱,你这回好好说,我下回肯定记住。”
就这么安慰了好半天,沈三岁总算被哄得重新开口了。
沈沉渊:“就是那回花灯节,我打算把那个狐狸面具送给你的时候——”
话说到这沈沉渊猛地一顿,不可置信地看着顾宁,“你该不会把那个面具也扔了吧?!”
顾宁这回有经验了,跟拨浪鼓似的赶紧摇头,“没有没有,摆在梳妆台上呢,早晨起来一眼就能看见。”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我保证。”
这神情太真挚,沈三岁勉强信了,接着往下说,“那回我见你那表妹,明明眉眼之间对你没多少敬意,言行上却极为怯懦的样子,奇怪得很,便留了一点心……”
沈沉渊无意中往边上看了一看,冷不丁瞧见顾宁一副惊讶,里头又隐约夹着点敬佩,他细细回想了一遍,没发现自己哪句说错了,微微茫然着问她:“怎么了?”
顾宁叹为观止,“厉害啊沈沉渊,亏我还姓了这么多年的顾,也在长平侯府被迫同各色各样的女子打过交道,竟然宅中手段还比不上你一个常年在军营之中的。”
顾宁顿了顿,像是在找一个恰当的词,“得亏了你是男子,你要是绥远侯府的沈小姐,我那点手段在你面前还不够看的。”
顾宁心有余悸,连连感叹“得亏了”。
沈沉渊:“……”
他姑且把这话当成是夸奖,继续往下道:“后来我去过你府上那么多回,未必能次次都见到你,却总能赶上她在的时候,不是正同顾夫人待在一块,就是恰有什么事需找顾夫人商量商量。”
顾宁积极思考,踊跃发问,“就凭这个就能断定她对你有意,未免武断了些吧?”
沈沉渊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她一眼,“自然是还有别的事。”
顾宁看热闹不嫌事大,凑近了兴致勃勃地问:“怎么了?她对你动手动脚了?”
话音刚落便瞧见沈沉渊铁青的脸,顾宁赶在这人出声之前先说了话,“方才被怒火冲昏了头脑,语气不对,我重新来。”
顾宁果真重来了一遍,这回她胸口起伏着,一副怒火攻心的样子:“陈嫣趁着我不在都做了些什么?!”
感情充沛,情绪到位。
沈沉渊无语凝噎。
他已经不指望这人能有点吃醋的样子了。
“你这表妹常送些吃食过来,回回都说是自己做的,明里暗里劝我吃下,我推脱了大部分,有些实在推脱不了便也咬了几口。”
“只有一回,顾夫人不在,我正打算走,她却端来一碟糕点硬要我吃下去,我便猜到这糕点必定不对劲。”
顾宁这回觉得有些心气不顺了,她咬着牙根问道:“吃了吗?”
“吃倒是吃了,不过不是我吃的,”沈沉渊冷哼了一声,“她能拦得住我走不走?我走之前带走了一块糕点,扔给了你府中看门的那只狗。”
顾宁愣了,“狗?”
沈沉渊冷笑,“试试这药效如何,也免得我冤枉了她。”
顾宁吐出一口气,一字一句地问:“然后呢?”
沈沉渊靠在廊柱上,目光直直落在正和兆儿玩闹的陈嫣身上,后者若有所感地抬起头来,看了顾宁一眼,冲沈沉渊笑了笑。
“然后?”沈沉渊挑眉,“你府上有一只看门狗不是生了许多小狗崽吗?”
话说到这份上,已然不需要再做什么解释了。
顾宁听罢,缓缓吐出几个字,“她胆子真大,”
这事若真成了,沈沉渊固然脸上不光彩,但受辱更严重的到底还是陈嫣,她敢行这一步棋,或许也真是被顾宁逼急了。
沈沉渊最后落下一句话,“你这表妹心术不正手段龌龊,居然跟你是同宗,当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作者有话要说:番外下明天写!应该主线也会写一章,不耽误文章进度。
爱你们m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