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秦洵捧起他的脸,就着齐璟坐自己站的高度差,居高临下地望着,来回摩挲了两下齐璟的下巴:“早上起来的时候刮胡子没有?还是刚睡这一觉新冒尖的,摸着扎手。”
“刮过了,可能赶着上朝刮得不仔细。”齐璟也摸摸自己下巴,又去摸秦洵的,确实是秦洵下巴上的胡茬刮得干净,他笑道,“待会儿歇下来,你再替我刮一次。”
秦洵一口答应。
过了弱冠便开始留须的男子不少,但秦洵不留,也不让齐璟留,说是年纪轻轻的,一留须就平白添了老态。
齐璟批奏章,秦洵便换回了对面的椅子。
他想起来漏问了一句:“方才你说大殿上的事,那你是哪一方?”
“我?”齐璟抬头笑笑,“我就又是另一方了,当务之急还是先平北境之乱,退了外敌,没人在家门口虎视眈眈,才好关起门来自家算账,不是吗?”
“是,当然是。”秦洵直点头,“还是你最棒!”
“当然不是我一个。”齐璟好笑他的捧场,“大殿上其实有七成八成的人都是这个看法,不然你当他们都是怎么站上太极殿的?争执的反倒是小部分,只不过是这争执的几方背后都不好惹,所以没几个人敢明着站出来堵他们的嘴罢了,今日没我在太极殿说出来,下了朝也会有人去宣室殿私下说与父皇的。”
“我要是也上朝,我肯定敢跟着你明着站出来。”
齐璟颇以为然地点点头,故意说:“所以我看啊,过两日我就给你在朝中找个差事吧,你也过了二十一的生辰,到时候了。”
“别别,那还是算了,我无才无德受不起,你可千万别给我找!”秦洵连声拒绝,往后靠上椅背,“我不去,我不上朝,我不要天不亮就起床,我不要一大早在太极殿跪得腰酸腿麻,我不!”
“那是跪坐。”齐璟纠正他。
“有区别吗?”秦洵瞪大了眼,“跪跟跪坐,不都是一个腰酸腿麻。”
“区别自然是有的啊。”齐璟继续逗他,“跪就是跪,跪坐则当算作是坐了,是恩赐呢。”
“狗屁的恩赐,古人跪坐是因为古人那时候不知道能坐椅子,现在还跪坐,那就是活受罪,不如让人排排站了,你老爹纯粹是瞎体恤。”
他一脸真情实感的埋怨,齐璟知道他定是想到几年前给自己代朝的事,忍俊不禁,“好好好”、“对对对”地顺了他几声。
半晌秦洵正色:“齐璟,北境……你打算管吗?”
“管不了,却也不能不管。”齐璟把一本批好的奏章合起,叠在一摞的上头,“国境遭侵,父皇和武将们比我更懂如何应对,我能想到的他们都能想到,我想不到的他们也能想到,我再特意跑到跟前去就是多此一举了,指不定还会招人嫌,就不在明面上管了。私底下,不闻不问倒也不好,毕竟是我朝边境事务,我心里有个数也不是坏事。不过北征军里没我们亲近的人,我们自己打探消息不大容易,不如过两日我去长乐宫一趟,请太后让顺昌侯府修书问问堂将军吧,还能走光明正大的路子。”
“太后估计心里也急得慌,又怕太急了给外头瞧去难看,这阵子指不定怎么坐立不安呢,巴不得有你去当挡箭牌好顺理成章地修书去问。”秦洵闲来无事,又翻开了他搁在这张桌案上的兵书,若有所思,“不过吧,堂从戟,总觉得这事最后落到他头上的可能,相较之下还是小的,毕竟他是里头资格最老的,早年又是西境征战出身,人人都知他运筹帷幄真本事,出了岔子,也应该不会先想着挑他的毛病。”
“说不准,今日早朝就有人用堂将军西境出身这个说法,被对面的驳回去了,说是西境跟北境不能一概而论,同样西境出身的关将军,此番初次赴南境还得威骑林将军随军一趟,堂将军在北境也未必能像在西境那样得心应手。”齐璟顿了顿,笑着安慰他,“是在担心昭阳吧?急不来,先问明情况再谈不迟。”
作者有话要说:我又来安利了,轩妈蛋黄酥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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