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璟笑他:“你也好意思这么说。”
秦洵翻了个身,仰躺在齐璟腿上,那双懒散的眼堪堪睁开就又被日头刺得眯了起来,他把齐璟的手抱在胸口:“不知行过冠礼的大人什么时候才能戴上官帽,比如曲伯庸头上那顶,我垂涎很久了。”
齐璟摇摇头,体贴地调整了坐的角度,替他遮挡住刺得睁不开的日光,拇指从他眼皮上轻柔拂过几下,示意他可以睁眼:“你这张嘴,什么都敢说。”
眼皮一掀,深蓝眸子里的笑意便满得要溢出来。
秦洵:“别,你抬举我了,我就是跟你什么都敢说,走到外头去,我还是想保住我这颗漂亮脑袋的。”
齐璟不置可否地揉了一把他那漂亮脑袋。
近暮,春寒逐渐压下了白日的暖意,碰巧两具年轻贪欢的身体等不及入夜就想做点比气候更能起暖的事,齐璟就着薄毯把秦洵一裹,打横抱回了房。
一入夜,凉气又来势汹汹,齐璟怕秦洵着凉,差不多吃饱喝足便放过他,扯过被子把他罩起来。
秦洵不知怎么想的,多嘴一句:“不来了?”
齐璟讶然,打量他比事前明显虚弱不少的脸色:“还来?”
被齐璟的表情刺着了那颗不服输的七彩琉璃心,秦洵脾气上来,死要面子:“你要是年纪轻轻就不中用了,以后得天天叫厨房炖大补汤给你喝。”
齐璟隔着被子不轻不重地给他臀上来了一巴掌。
数不清多少次的亲密无间,秦洵能承受到什么程度,齐璟比秦洵自己都把握得精准,看出来他这会儿完全是在嘴硬。
“夜里凉了,你盖好被子。”齐璟起身披衣,“我给你倒杯水来。”
齐璟衣裳拢得随意,并没有往常对外示人时严丝合缝的禁欲劲,秦洵靠在他怀里喝水,不客气地伸出爪子吃豆腐。
“这两天你自己找时辰回几趟将府,你快行冠礼了,过生辰将府还要宴请客人,子长说有些事得你自己拿主意,你不回家,他们也没空总是过来找你,还是你这儿自觉些。”
秦洵“嗯嗯”应下,手里轻轻挠了一把。
齐璟习武,胸腹摸起来是紧实的肌肉,线条也好看,光是看一眼就比他自己软乎乎的“娇躯”不知结实有力多少倍,摸起来的手感向来是不负他期望的过瘾。
“晋阳王叔年关的时候就递信回来,说是要亲眼看你成人,应该不久后也会回京,到时我们先拜访一趟,给王叔拎两坛好酒。”
秦洵抬起头:“我能敬王叔两杯吗?”
齐璟满足了他的小心思:“能。”
秦洵心满意足,又低下头喝水,齐璟给他端着杯,忽略了在自己身上到处揩油的小爪子。
冠礼归冠礼,生辰宴还得一切如常,只不过今年秦三公子的生辰宴多贴上一层“二十弱冠”的标签,注定了会有那么一星半点的不如常。
比如究竟给不给楚中丞家下邀帖。
楚中丞新娶了曲相的侄女,多了个叫曲赫的便宜儿子,正式入洛王党麾下,姿态几乎可以说是招摇,邀人家来参加陵王党近臣家的混账儿子生辰宴,计较些的,总会觉得不那么得体。
不过因秦洵及冠,今年的邀帖散发得比往年要广,不论秦家仅仅是想人多喜气,还是借此招揽朝中势力,皇内院里发去的邀帖都不少,单单撇开一个楚中丞,也不那么得体。
这个事就被甩到秦洵本人这儿,他生辰他最大,他一声令下,家里顺他的心思办。
秦淮往桌上摊开一张帖,盯着秦洵,无声催他。
秦洵意思意思在他目光下思考了片刻:“送吧,以前办喜事都没避讳过楚家,秦渺出嫁他们家都来了人,现在人家刚娶了曲千金,我们就撇开人家,不合适,小家子气的。”
秦大公子刚要动笔,秦三公子又想着另一出:“哎,罢了,好歹识趣些,还是别送到楚胜雄的手里。这样,我自己写个帖,让人直接送到楚慎行那儿吧,毕竟以前有交情,人家不难做。”
秦洵接过空白邀帖,写下“楚慎行”三个字后,又添了个名字“许言秋”。
“我下个帖邀他们小两口,一个是以前的同窗,一个以前与我寻过医问过药,同辈人之间走走旧交情,没多少人高兴指手画脚。”
楚胜雄自己喜迎第二春,也不忘操心儿子的终身大事,远在江南的“楚公子未婚妻”总算在今岁新春后被接入京城,在一众长安子弟的好奇心下露了面,据说等天气暖和些便择吉日给小两口完婚,那些在楚胜雄攀上右相府这根高枝后,心思各异地对楚公子拨起的如意算盘们,随着人家正牌未婚妻许言秋的入京,统统摔了个粉碎。
秦洵晃悠着墨迹未干的请帖,不忘叮嘱长兄:“大哥,为了我的狗命,你可别把这事给齐璟说。”
作者有话要说:清水作者的破烂小三轮,许愿不会被关小黑屋。
一到放假就昼伏夜出的毛病估计是改不了了,夜深人静果然是最适合码字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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