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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争吵(2 / 2)


“每次都怎么和我说的,还记得?”

“……”秦洵动了动身子,被反剪双手的姿势无疑是不舒服的,保持愈久不适感愈重,他也起了些烦心,“有时候身不由己,正跟他们谈得欢,他们要进青楼,我一个人要走,不是扫兴吗?你又不是不懂这个理。”

“我没有过。”齐璟道,“一次也没有。”

话音里情绪被有意识放得很淡,却掩不住失落。

扫兴也好,开罪也罢,齐璟都无所谓,只要不会惹秦洵不高兴,他不在乎扫外人的兴。

但秦洵不会,并非不在乎齐璟,只是在乎之余他还没想过收起玩心,总觉得只要玩得不过分,事后再跟齐璟老实交代说两句好话哄哄,齐璟这么了解他,知道他是爱他的,就不会介意他在外应付这些人情世故。

秦洵沉默半晌:“你真这么在意,那我……没有下次了,真的。”

“下次下次,你哪次不是说下次!”出乎意料,齐璟反倒被激起火气,“我次次容你,你又何时收敛过?秦洵,你是不是以为我真没脾气?”

齐璟难得连名带姓地喊他,秦洵长到这么大,很少与齐璟吵到这般境地,他一时茫然。

齐璟有理由生气,这一点秦洵是清楚的。

他跟齐璟比起来,确实是二人之间作风不像话的那一个,齐璟能处处照顾他的感受,将各种荒唐暧昧拒之千里,不容一丝会令他心生不快的可能出现。反观他自己,许是被宠惯了、宠坏了,有恃无恐,享受着齐璟的纵容与忍让,半点不知收敛和体贴,潜意识里,他一直认为一个亲吻、两句软话,就能把齐璟的不快抹干净,却没想过齐璟再怎么宠他,他若没个自觉,总会出现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就像天下无数的夫妻情人,家长里短柴米油盐的日子过久了,为一只没摆对位置的碗盏摔筷,为一件没叠整齐的衣裳发怒,看似莫名其妙蛮不讲理,实则积怨已久有迹可循。

齐璟不是在为今天的事恼火。

秦洵扭过头,入目是齐璟被白衣包裹的肩,他看到自己随心所欲地、漫不经心地,往这肩上丢了最后一根稻草。

五岁就知自己出生丧母,在为君大过为父的皇帝教导下长大,齐璟肩上是沉甸甸的江山重担,无情到自始至终不曾顾及过他的年纪与心性,江山始终是那个分量的江山,不同的只是从稚童到少年、再到弱冠成年,他肩上肌骨一年比一年坚实有力,才从咬牙硬扛逐渐转为从容不迫。

齐璟的成长环境,说冰冷也不为过,但人的天性里是趋光趋暖的,尤其在光暖稀缺时,仅有的便尤为珍贵,也会对此宣泄出更多的掌控欲和不安全感,说到底,就是害怕失去。

拥有两盏灯,失去一盏还余一盏,不至于为此绝命,但若只拥有一盏灯,失去了,就要被无尽阴晦吞噬。

齐璟固执地把秦洵看作自己手里唯一一盏明灯,但他知道、秦洵也自知,在秦洵的世界里,齐璟或许是最明亮的一盏灯,却非唯一一盏,秦洵离了齐璟不至于陷入绝境,但齐璟离了秦洵,齐璟想,自己一定会死。

人到了万念俱灰的境地,心就已经先失了生命特征,要是心都死了,行尸走肉般的躯体也难久存于世。

他们的感情里,更害怕失去的永远是齐璟,秦洵又在频频加重他的不安,在秦洵意识到之前,齐璟已经支撑不住先一步崩溃了。

此刻被恼怒的齐璟反剪双手摁趴在腿上,秦洵才恍然大悟。

脖子昂得酸,他垂下头,自我安慰这也不算坏事,既然是个切实存在的问题,早解决总比晚解决好。

他正琢磨着怎么开口,就听齐璟又问:“楚慎行为什么在?”

秦洵一愣:“啊?”

每次都是听齐璟吃着醋称“你那位楚姓旧同窗”,乍一听正经称呼,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果然是真生气了。

齐璟以为他没听懂,换了个问法:“你邀了楚慎行见面?”

“不是!”见他误会了,秦洵连忙又扭过头来看他,急急解释,“不是我邀楚慎行见面,一开始真的只有我跟虎哥他们几个,是在繁花庭门口才遇着的楚慎行。”

齐璟漠然:“之后他为什么在?”

这下秦洵语塞。

后来……不谈那么些乱七八糟的人情世故,的的确确是自己把人家楚慎行邀过来的。

一时说不清,秦洵也不想一直用这个姿势说话,他试着转移话题,央求道:“哥,这样我手疼,你先放开我好不好?”这不完全是假话,保持双手反剪的姿势太久,两条手臂都是被翻折的酸痛感。

听他喊疼,齐璟桎梏在他腕上的手下意识一松,却很快重新箍住,摆明了不吃他撒娇这套:“先说清楚。”

秦洵哼哼两声,只得老实交代,将出宫之后到齐璟出现之前的所有经过原原本本交代清楚,齐璟沉默良久,秦洵垂头瞪着铺了厚毯的车厢地板,耳中只闻马车行驶间的轱辘响声。

不知过了多久,齐璟才冷冷开口:“以后不准见他。”

秦洵手臂难受,趴着的姿势又是把胸口压在底下,时间一长喘不上气来,入耳这声专横的命令,他烦躁情绪亦起,明明服个软就行的事,他偏要跟齐璟对着干:“你凭什么总是这不准那不准地管我?我跟楚慎行又不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既然还有旧时交情在,凭什么见都不能见?”

“旧时交情?什么交情?你跟他那段旧情吗?”齐璟扬声,“这么多年,你一点都没自觉?你难道觉得我会想让你跟楚慎行往来?”

他难得有些口不择言,秦洵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犟脾气,被他一训斥火气也上来,张口就顶嘴:“我要怎么有自觉?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先放开我,招你惹你了,松手!”

秦洵挣扎,无奈本就力气不敌齐璟,被桎梏久了手上又酸痛脱力,齐璟无心放过他,他依旧挣不开,气急败坏:“你自己有什么毛病你怎么没自觉?什么都憋着不说,事事憋,天天憋,憋不死你!我看你就睡我这事是憋不住的!”

他气急了没控制音量,外头已然习惯的单墨能保持目不斜视充耳不闻,倒是赶车的车夫握着马鞭的手一哆嗦,心想单统领让驾车寻个少人地真是明智之举,车里两位主子这样口无遮拦地吵架,给人听去可不得了。

齐璟气笑了。

这张嘴真是能说会道,难怪平时秦上将军说一句被他顶十句,能给气得脑仁发疼。

他摩挲着秦洵手腕皮肤,力道不轻不重,近似寻常爱抚,低嗓里还带了笑,字音吐得缓:“阿洵,有时候我会想,我真该为你准备一间屋子,锁了,绑了,让你只能面对我、只有我,这样关你一辈子,哪也别想去,谁也别想见。”

作者有话要说:我好兴奋啊,儿子谈了这么久甜甜的恋爱终于会吵架了!

检查前几章错字的时候看到个龙套鲍松,想起来码初稿的时候给他起名字,是个龙套就懒得费神,刚好我那会儿正在吃某鲍的肉松小贝,想想总不至于叫他鲍小贝,就随手打了个鲍松上去。

某鲍的肉松小贝挺不错的,就我个人口味而言推荐海苔味。原味就是那个原味,蟹黄的我没吃出多少蟹黄味,柠檬酸奶属于我吃了能说一声好吃,不吃也不会特别想吃的那种,海苔味真的香!

某鲍我总共吃过的品种不多,除了肉松小贝,蛋黄酥凤梨酥都还可以,还有老蛋糕,很香,奶香味足,我这种不喜欢吃鸡蛋糕的也觉得挺好吃的口感,缺点是隔一夜就会有失了水分的干硬感(也可能是我袋子没系紧?),最好就买当天吃完的量,或者我猜上锅隔水蒸热能软回来,只是猜!没实践过。

吃过一次流心芝士塔,外皮不是葡式蛋挞那种酥皮,是一捏能碎成粉的那种曲奇饼干式的酥,内馅会带点酸,老实说,不是不好吃,但不算很合我个人的口味,主要是实在太!腻!了!

学校附近新开分店的时候去买的,那时候不单卖,只有一盒两只装(现在看到还有一盒四只装,没问单不单卖),室友们都只要帮带肉松小贝,没人吃塔,我一人吃两个,用我们这里习惯的说法,吃伤了……

就因为吃伤了,我就吃过那一次,后来再也没买过那个芝士流心塔,不知道大家对于奶腻的承受都是什么程度,我算是比较喜欢吃甜品的人,但这个塔对我来说,一口香浓,半个满足,一整个就有点腻了,连着吃两个……我当场去世(流泪熊猫头.jpg),跟食量没关系,就是腻。

ps:其实我挺喜欢在作话里啰嗦类似日常的,但之前感觉文这里人不多,自言自语有点尴尬,每次打完字想想还是删了,最近发现读者稍微多了点,没事我就想在作话里唠嗑两句,不喜欢看作话的小天使可以屏蔽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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