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梓潼捂住自己的小鼻子,满心悲伤。念念阿姨说过他鼻梁很好看的,脸立起来了,五官比臭爸爸出彩多了。
陈泽看着怀中的崽儿,一个劲安慰小家伙:“没事没事,我们男子汉要勇敢,没淌鼻血,没事的。”
陈梓潼不说话,臭爸爸怎么能够理解他的悲伤。他的鼻子要塌了的话,小猫会笑他也是塌鼻子的。
臭猫猫就会看他笑话。
陈泽一路哄儿子到了赵兴元住的地方拍门,赵兴元正在院子里倒洗脚水,神情有些恍惚,差点儿泼到陈泽身上。
陈梓潼吓得连鼻子都顾不上捂,发出一声“哎呀”,抱着他爹的脑袋,恨不得当成胡萝卜连下面的身子一块儿拔着跳开。
陈泽一个金鸡独立旋风螺旋转,直接转成了人间陀螺,堪堪避开洗脚水的荼毒。
赵兴元都惊呆了,抓着盆感慨了句:“陈泽,你这几年该不会上少林寺出家,学了身功夫下山来吧。”
陈泽也搞不清楚自己这五年到底干了些什么。不过少林寺肯定没可能,他还欠了一屁股债,别说债主老板,就是经纪人余念也绝对不会放他笑红尘。
他摆摆手,讪笑:“赵哥您玩笑了。怎么样,我做了炒米茶,要不要叫上喵喵一块儿吃?我家梓潼说饿了。”
赵兴元目光落在陈梓潼脸上这才发现小家伙鼻子有点儿红。他笑着调侃:“怎么,我们小伙子这是饿到哭鼻子了?”
陈梓潼羞愤难当,大声否认:“才没有,我才不哭呢。”
赵喵喵已经听到院子里人说话声,急着自己跑出来为小伙伴辩解:“爸爸胡说,哥哥勇敢,才不哭。”
赵兴元看自家姑娘穿着睡衣就跑出门,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赶紧过去抱人换衣服,嘴上还要辩解:“他鼻子红了啊,不是哭的是为什么?”
赵喵喵自信心爆棚:“一定是哥哥急着来找我,所以摔倒了。”
陈泽差点儿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姑娘,你可以啊!三岁的小豆丁居然还能有七彩头发玛丽苏的自我认知,这么小就能让无数骑士竞折腰了。
赵喵喵可没半点儿不好意思,被她爹硬套上格子外套的时候,她都不忘跟小男生肯定自己的魅力:“梓潼哥哥,是不是啊?”
陈梓潼在摔跤跟自己撞门框之间挣扎了半秒钟,艰难地选择前者。
陈泽哈哈大笑,好吧,三岁半的小伙子也明白,英雄难过美人关,不算丢脸。
陈梓潼愤恨地瞪了眼笑得合不拢嘴的老父亲,哼!臭爸爸。
其他几家都相当给父子俩面子,听说有炒米茶吃,大家立刻翻身下床,绝对不想什么过午不食。
就连号称要减肥的小提琴家何清音都兴冲冲地拎着儿子上门蹭饭。他还没空手,带了从自己房东家收刮来的萝卜干。
他回屋之后,已经就着这萝卜干喝了两大杯开水。可惜跑了两趟厕所释放自我后,他的肚子依然空旷似荒原。
现在有了炒米茶,何清音放话自己能就着萝卜干吃掉三大碗。
众人都顾不上说话,端起碗来便埋头苦吃。
就连原本还强调自己要保持偶像自觉,坚决不能吃夜宵的陶乐,在看到这么多大脑袋小脑袋扎进碗里头的时候,都忍不住再跟工作人员确定了一遍:“炒米茶不长肉的吧。”
“不长肉不长肉。”旁边的老大哥们都信誓旦旦地煞有介事,“炒米其实已经被破坏了淀粉结构,只剩活性炭,所以是吸油的,根本没热量,就是骗骗肚子。”
哎哟,都吃不胖,当然得再多吃一碗。
五个大人带上五只娃,十个人干掉了一锅炒米茶。
小孩子们摸着圆滚滚的小肚子,听赵喵喵吹嘘他们的大黄牛跟小猫咪有多可爱。
“小喵尾巴好长呢,可以绕一圈。”
大人们则摊在椅子上,意犹未尽地回味食物的滋味。原来生物活着的真谛就是为了吃啊,人类也不比其他动物高尚。
郝国良只奇怪:“我们晚上为什么要坚持烤红薯?”
有米有菜还有油盐,他们明明可以踏踏实实做一顿正儿八经的晚饭。什么红薯粥、地瓜饭,萝卜干也可以放油炒,加上胡萝卜跟白菜便是两道菜,挺好。
众人的目光全都转移到了陈泽脸上,何清音语气幽幽:“陈老师,你藏得够深啊,都没说你会做饭。”
他们白折腾了一晚上,饿得前胸贴后背。
赵喵喵眼睛亮晶晶:“陈爸爸,你好厉害。”
陈梓潼立刻骄傲地挺起胸膛:“我爸爸什么都会。”
小东西,吹牛倒是不怕要上税啊。
陈泽揉揉儿子的脑袋,调侃儿子:“吃饱了就不是臭爸爸了?”他跟其他综艺嘉宾拱手求饶,“对不住,我自己也忘了我学过烧土灶。这样吧,要是明天早上他们不给我们饭吃,你们再带孩子过来,我煮红薯粥。”
何清音的儿子梵梵登时双眼亮的跟炭火一样,大声强调:“我要喝红薯粥!”
素人萌娃星星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说话细声细气的:“不好吧,太麻烦了你,陈爸爸。”
陈泽笑着送大家出门:“不麻烦,就是添副碗筷的事。”
他又转过头,特地叮嘱了句赵喵喵:“明天跟爸爸一块儿过来吃早饭。”
他抬起头朝赵兴元笑,“赵哥,路上小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