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本君该如何!”
“臣,没有办法。我们可以除掉兔族世子,可将来的帝灏呢?扶鸾呢?这些陛下有把握能将他们一一除去吗?抑或是,像今日这个,她护着的人呢?”
太攀知道北辰说的这些是对的,所以他不说话了。
北辰长舒一口气,又道:“我笑陛下糊涂,原先你我讨好于她,不过是争一个将来,为陛下称雄三界的宏愿而已,可陛下,如今是动了真心了。难不成陛下放着宏图伟业不去施展雄心抱负,而要将精力磋磨浪费在这如同后宫争斗的无聊事情上吗!”
“你放肆!”太攀怒极,随手抓起手边的碎片摔了过去,北辰那张漂亮的脸蛋一下被打偏过去,锋利的碎片在他的右脸颊上划开了一道血痕。
艳红的血迹像泪痕一样,从北辰的脸上渗出流下,将那张原本就妩媚漂亮的脸衬得更为凄婉动人。
北辰慢慢回过头来,低垂着眼睛,声调重新恢复平稳,道:“是臣僭越了。”他不是僭越,他是在用他的法子,发泄自己心里的委屈和愤怒。并不是只有一个太攀在经历这样的痛苦,他看到玄谷抱着凤笙进去的时候,也嫉妒的要命。
他与太攀说的这些话,根本不是真的说给太攀听的,他是在说给自己听。所有的话都是假话和反话,北辰只是厌弃这样被情情/爱爱牵着鼻子走的自己,他也厌烦为了得到玄谷的注视和宠爱,必须和其他人去争宠这件事。听起来他像是在骂太攀不思进取,但其实他骂的是自己。
本来北辰是不排斥“争宠”这件事的,他甚至有些跃跃欲试而且分外积极。他觉得能用一些“特殊手段”,得到玄谷的青睐,甚至他也做到了,利用玄谷喜欢毛茸茸的萌物这一点,轻而易举就在玄谷身边获得了一席之地。
这让北辰心中不禁窃喜,甚至觉得“争宠”也不过如此。但是今天玄谷抱着凤笙进去之后,把北辰一直以来建设好的心理防线全毁了。他和凤笙的对比是强烈而明显的,事实证明,他所谓争来的宠爱,在玄谷真正的宠爱面前,什么都不是。
这让北辰觉得焦躁而挫败,甚至开始怀疑向玄谷“争宠”这件事本身,可能根本毫无意义。玄谷的宠爱,是争不来的。
“臣告退。”北辰的身子,比之前佝偻得更深,他的脸,也完全埋进了那具身体的阴影里,慢慢退了出去。
殿中再次寂静了下来。
废墟之上的帝王看着满地碎片里映出自己那张支离破碎的脸,浑浑噩噩,疯疯癫癫。
随后,他站了起来,挥袖扫去一地狼藉,也扫开了自己满地破碎的心事,随即,整衣掸冠,沐浴更衣。
……嬉闹了片刻,凤笙才想起,他出毒瘴龙潭之前,受萝烟之托,给玄谷带了信来。他将信取出来,交给玄谷看过后,玄谷的脸色,徒然冷淡阴沉了下来。
“怎么了?”凤笙不解。
“没什么。”玄谷收起了信,却问了凤笙一个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兔族到了毒瘴龙潭之后,和你们相处得好吗?”
凤笙想了想,兔族也没给他们添什么麻烦,一直都挺安分守己乖巧懂事的,便说:“挺好的啊……”
玄谷好像冷笑了一声,说:“若是他们要敲你的骨,吸你的髓呢?你还觉得他们好吗?”
凤笙便茫然了:“哎?怎么会……”
正说着,有妖侍在门外禀报道:“大人,陛下来了,说有要事同您讲。”
凤笙听到对方说什么“陛下”,想来是之前拦着不让他进来的妖帝,心里便有些别扭,但是又怕耽误了玄谷的要事,便什么都没说。
玄谷看了凤笙一眼,见他没有什么表示,便知道凤笙没打算追究太攀什么。她虽也不欲追究,可终归还是要敲打警醒太攀一下,省得他执迷不悟,总来触碰试探她的底线,有朝一日耗尽她的耐心,逼她对他负心寡恩。
“请他进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太攀:我觉得这几章你把我塑造成了一个恶毒男配。
渣作者:你作为一个妖魔,恶毒不是很正常的嘛?难道我要把你写成一个善良的盛世白莲花?老哥,搞清楚你的身份定位好不好?
太攀:你说得很有道理我居然无法反驳……但是会掉粉。
渣作者:???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Ciacra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