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豫王后来又去求太后,皇上最终将一月的时限缩短到了半月。
恩,豫王这为期半月的训练还未能完成。所以温景今日收到的是豫王七日后的‘出军营游船庆祝宴会’的请帖。
宴会邀请的人不光有褚昴,还有温景。
锦竹在瞧见了这张请帖后都忍不住乐了,“这豫王可真是个奇人。”
温景笑了笑,不置可否。
还有七日,时间还长,不着急。
至于去不去,也得到时候再商议了。
不过到了下午,将军府来了客。
是温府的人。
来的人不光有温昫宗,还有温曼香。
听闻下人来禀报的时候,温景还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待仔细确认了后,才相信,温曼香竟然真的来了将军府。
不过……温曼香为何会来将军府?
温景神色幽深,不知想到了什么,眼底闪过了一丝嘲讽。
缓缓道:“带进来吧。”
温昫宗和温曼香被下人带去了云霁院。
这一路上,温昫宗被将军府豪华的建筑和典雅的布置震惊了。
隐隐的,他开始有些后悔了。
他这个嫁来将军府的女儿,过的日子似乎与他所想、与京城里的传闻都不一样。
再想起那日褚昴对温景的维护,温昫宗眼底的后悔之色越来越浓,竟然隐约怨恨起了沈氏。
都怪她,整日在他耳旁说着什么温景嫁去了将军府也是坐的冷板凳。
所以在那两年,温昫宗才会由着沈氏派人来将军府告诉温景,日后都不必回府祝寿。
为的就是能撇清。
因为温昫宗担心温景走投无路了会回温府来求他帮忙、向他伸手。
毕竟多一人便多了一份开销,若是能有回报的开销,温昫宗自然愿意付出,可若是明知不能得到回报,温昫宗就没那么大方了。
而温昫宗的身旁,温曼香的眼底则是充满了向往和贪婪,眼神流连于将军府的豪华繁盛,暗暗的又充满了嫉妒与不甘。
凭什么!
凭什么温景能住在这种地方。
温曼香握紧了拳,眼底的神色渐渐狠辣,只有她才配住在这里,她一定会夺回来的!
父女两人到了云霁院。
尽管在来的一路上已经将军府的气派震惊到了,可此时进入云霁院屋内,却依旧被室内的陈设布置吸引地移不开眼。
这屋子里,随随便便的一幅画都是出自名家,价值不菲。
吃穿用的皆是上乘。
岂止是她们温府能比得起,哪怕是皇宫也不过如此。
而坐在屋子上方的人,今日所穿虽不是袖衣阁的年供,但简单的装束都能让人看出贵气与优雅,举止间气度不凡。
温昫宗越来越后悔了。
温景淡淡开口,“来人,赐座。”
话音落下,便有小厮端上来了椅子,温昫宗的目光落在了椅子上,暗自惊叹,竟然连一把椅子都是沉木建构。
他当初竟然会以为温景会因为受尽冷落,而向温府伸手。
如今可真是打脸。
不过与此同时,温昫宗心底的另一个想法却越发坚定。
温昫宗坐了下去。
温曼香也不情不愿地坐了下去。
温景慢条斯理地拿开茶盖,低首轻轻地吹了吹,抿了一口茶,才缓缓道:“不知爹今日前来将军府是为何事?”
听见温景漫不经心地询问,再看温景坐于上方,一袭锦罗玉衣,紫狐披肩,连简单的喝茶都似乎透露着与她全然不同的优雅贵气,温曼香咬紧了牙,眸色嫉妒。
“温景,你这是什么态度?”
闻言,温景勾起了唇。
见温景未曾回应,温曼香越发肆意,“爹亲自来了将军府,你不出门迎接便罢了,如今竟然正眼都没给一个!”
“你别以为嫁来了将军府便能目中无人,我告诉你……”
“放肆!”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温曼香的话,温景身旁,锦竹嗓音严肃,厉眸直直地看着温曼香。
温曼香吓得一颤,不过在看见是锦竹后又胆大了起来。
“一个丫鬟罢了,一条狗而已,还以为能成了主子不成?”
真是越说越放肆。
温昫宗担心温曼香继续口无遮拦,误了他的事,侧眸怒喝,“香儿!”
温曼香一怔,“爹。”
温昫宗收回了眼,侧眸看向了温景,“景儿,香儿她就是这个性子,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温景觉得有些好笑,明明同样都是他的女儿,为何人心可以这么偏。
见他一脸紧张,温景缓缓道:“为何不计较?”
温昫宗一怔,“景儿……”
温景收回了眼,面色冷淡,“锦竹,掌嘴。”
锦竹闻言笑了,忙俯身弯腰道:“是。”
说罢,便往温曼香跟前走去。
温曼香神色慌乱,“你要做什么?”
锦竹也不着急,颇有耐心地道:“二小姐,你也别怪我家夫人。是你屡次出言不逊,对我家夫人不尊敬。我家夫人大量,可以不计较,但将军府不能啊!我家夫人如今是将军夫人,便代表着将军府的颜面,可不能这么随随便便就被人污蔑。”
温曼香没有想到锦竹竟然能扯出这么一大堆来,还堵的她无话可说。
见锦竹越走越近,温曼香害怕地拉了拉温昫宗的手,“爹。”
温昫宗的目光则是落在温景脸上,见她神色依旧淡漠,冷淡得可怕,温昫宗本想求情的话咽了下去,语重心长地道:“香儿,是你错了。”
温曼香不敢置信自己听到的,而温昫宗犹如一个慈父一般,耐心道:“景儿是你长姐,长姐为母,自然是一心为了你好,出言不逊受点教训也是应该的。”
温曼香大叫,“爹!你在说什么?”
温景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人此时的表情,心底想,原来她方才的想法错了,温昫宗谁也不爱,只爱他自己,为了权势地位利益,谁都可以放弃,谁都可以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