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凛无辜地一摊手:“没有这么严重。我本来还是想等过了丑时再说的,但是李秋寒跟白芜青打招呼实在是不太友善,我不得已只能提前出手了。”
“她到底是什么人?”茹鹤的师兄指着白芜青,“她又是你什么人?”
“她吗?”申凛瞟了一眼白芜青,“她当然是我的女人,你们最好对她都客气一点。”
茹鹤的师兄还想再说点什么,茹鹤把他拦住了,走上前一步说道:“申凛,你要知道,那些人都不是我们杀的,他们本来就该死。出车祸的那两个是酒驾,肇事逃逸,跳楼自杀的那个是诈骗,骗了别人许多钱……”
申凛笑道:“我不是法院,也不是警察局,我不管他们该不该死,我既不审判,也不执行死刑。活人的事情我不管。但既然他们已经死了,你们半路从过阴人手里把魂劫走,我就要管。”
茹鹤的声音软了下来:“小师姐,你知道我们的苦衷。我师尊需要这些魂魄,必须是横死在斜角桥附近的,并且被过阴人带走,但还没有过奈何桥。这样的魂魄,悬在生死之间,我师尊才能用。”
“你们师尊已经疯了,而且已经死了,难道你们也要一起疯?”申凛冷哼一声。
茹鹤的师兄早就按捺不住,出声讥讽:“我看最疯的还是你。黄茜容明明都死两年了,你还要把这个女人带在身边。你才是——”
“别说了!”
出声呵斥的不是申凛,而是茹鹤。
茹鹤惊慌失措地看了申凛一眼,好像担心申凛会突然变身超级赛亚人把他们俩全揍成纸片一样。
不过她什么也没说,随着一阵爆炸声和烟尘腾飞,一只黄色的纸鹤自夜空中飞起,又燃烧成一阵烟雾。待烟尘散去,院中已经空空如也,茹鹤和她师兄已经溜之大吉了。
“申凛——”白芜青刚刚出声,申凛就转过身,冲她摇了摇头。
“不要说话。”申凛说。
其实很难打消白芜青此时说话的欲望。
听茹鹤的意思,申凛其实对他们近来的所作所为都了若指掌,即使是今天晚上这一出闹剧,也不过是猫捉老鼠游戏中最后一环而已。
也就是说,申凛眼睁睁看着张师傅走阴的时候魂魄被抢走,让白芜青独自面对那些敲门敲窗的鬼魂,在她面前凄凄切切地说钟晴柔在撒谎——
都。是。在。演。戏。
白芜青突然理解茹鹤为什么曾经说申凛,“非常歹毒”。
但是申凛先一步,伸开双臂抱住了白芜青。
白芜青还没有来得及体味这个拥抱的温度,便听到周遭哗啦哗啦的巨响,好像房子塌了一样。但只持续了几秒钟,世界陡然安静下来,再然后,周遭像是回到了真实的世界,车轮声从不远处传来,风呼呼地吹过去,周围光线很暗,似乎只有远处路灯的光线。
申凛放开白芜青,退开了几步。白芜青四处张望,发现她此时所处位置,正是斜角桥广场——上回她见过李秋寒之后,也是莫名其妙就被传送到这个广场了。她的行李箱和那个草人扔在离她不远的地上。
难怪几起横死的事件,都发生在斜角桥附近,毕竟的李秋寒的大本营在这里,只是李秋寒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把一座四合院藏在广场中罢了。
“我可以跟你解释,”申凛看着她,语气平静且疲惫,“我会告诉你这都是怎么回事。”
“我有点累。我想回去睡觉。”白芜青轻轻叹了口气。
申凛望着她,然后伸手,牵起白芜青的手。
白芜青食指的指尖刚才被她咬破了,血虽然已经止住,但指尖还是红肿的,带着难看的凹痕。白芜青不想让申凛看到自己这么丑陋的伤口,她想将手抽回来,但申凛仍然握着她的手,力气很大。
“还疼吗?”申凛很温柔地问。
白芜青摇了摇头。但其实,伤口还是有那么一丢丢疼的。
申凛牵着白芜青的手,将手指凑到唇边。下一秒,申凛将白芜青的指尖含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