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饼——五钱一个啦——”
虽然她口音和这里的人不一样,但喊的清晰,声音又好听,很快就吸引了人过来。
“糖饼?”是个锄田回来的大汉,他摸摸身上带着的钱,询问:“真是糖饼?”
苦安点点头,取出一个掰下一小块说:“是糖饼,您尝尝,某不骗人。”
大汉第一次被这么尊敬的对待,又见苦安长相好看,说话还斯斯文文的,一时有些无措。
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他正好劳作回来,腹中空空,糖饼的味儿勾着他的魂儿,便吞了吞口水,接过那一小块糖饼塞进嘴里咀嚼。
面皮酥脆,内里软嫩,浓浓的甜味从内中溢出,糖分适量,吃起来也不齁。
那大汉只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食物,就是饼皮也在勾他肚里的馋虫。
“您吃着如何?”
“好,好吃。”大汉诚实地评价,摸出钱后又问苦安:“五钱一个,七钱两个,真是这价?”
“是真,”苦安取纸的动作微顿,“您要几个?”
这价真不贵,虽然饼小,可饼里是货真价实的糖,分量十足,也不敷衍。
大汉犹豫了一下,然后利爽拿出钱放在木箱盖上,说:“我买两个。”给家里的婆娘和孩子吃,他已经尝过味道了,就省了吧。
路人们被两人的行为和对话吸引过来了,三三两两围了一小圈。
苦安笑笑,把掰了小块的饼递给那大汉:“这饼你拿去吃吧。”
“这,不了不了。”
“就当是报酬,大哥你帮和我跟你的邻里,兄弟多说说我这饼就行。”
那大汉在原地纠结了下,最终还是接过饼,郑重道:“好。”
得了承诺,苦安就抽出一张纸包好两个饼递给大汉——因为油纸有些贵,所以苦安就买了比较便宜的纸来包住糖饼,虽然不吸油,但只要保证饼干净就好。
继大汉之后,围观的人们都决定买一个尝尝,民众们还是质朴的,不会因为苦安这一出而无理取闹着说要先尝,那可是糖饼,这个价已经是便宜了,又作甚再去占那点小便宜。
有了买来尝过后立马又多买了几个的人,也有人因为身上没带多少钱而颇为遗憾的离开的。
第一天的生意出乎意料的顺利,等到卖完后,还有没买到的问她明天是否还会来。
“会来,”苦安背起木箱,“到时我会四处叫卖,诸位听到来买即可。”
“小郎君,明日多带些来,不够吃。”
苦安面貌着实好看,身上又有一股文人气息,来买饼的人们对她的称呼也就跟着正经不少。
“好。”
*
多做也不会做太多,她只有一个人,实在没精力。
第二天她就挑着两个木箱去叫卖了,只是都没有装满罢了,生意依旧不错,似乎是有受到宣传,还多了不少人来。
不到三天,她就把买面粉的钱赚了个七七八八。
当然她也不是只卖糖饼,偶尔会做些脆脆的麻叶,软糯的土豆饼、红薯饼之类的,有时候还会炒上一小盒花生装上给路过的吃。反正花生她又不需要本钱,给老百姓们吃点开心的也挺好。
这样充实又快乐的生活就这么持续了差不多有半个月。
有那么一天,甘宁突然来了兴致,要骑着追云在郡里跑跑,受过苦安开导的追云虽然不情愿,却也让甘宁能在它背安慰坐着了,所以甘宁便有些膨胀。
溜溜达达着走了有段路,追云似乎是有了自己的主意,没有照着甘宁要去的方向,而是自己的哒哒哒乱跑。
起初甘宁还以为追云又失控了,拉着缰绳各种操控,操控不动,只好先任由它疯跑着,直到他看见了卖饼的苦安。
即时有半个多月没见,甘宁依旧记得这个小子。
那个熟读经书,被他抢了马,又被他小弟推进水里差点溺死的倒霉鬼。
他居然在这里住下了?
还没等他继续往下想,追云便跑到苦安身旁高兴地蹭她的脸了,而马背上的甘宁则是居高临下地盯着苦安。
被打断思路的甘宁重新构建了新思路,他在想:
这小子有这么好看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