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立诚很诧异,却自然而然的解释起来,“文静特意跑来看你,她一个小姑娘她懂什么。”
“不懂就闭嘴,不懂就能瞎说么!”胡新月拉着女儿推开苏立诚就准备走。
“你去哪儿,检查单都开了我费用都交了,你得去照B超。”
B超?
胡新月想起来了,她公公有个学生,在乡卫生所算个小官,好像跟苏立诚还是同学。她们是农村户口可以生二胎,但是也只能再生一个,苏立诚想要儿子,以前过得累从来没提过,可这次她不小心怀孕,他却表现的很兴奋。
他是想来照B超看男女的。
刚才苏文静会来,应该是苏立诚想叫她把女儿带走。
反正钱都交了,胡新月没有拒绝,跟着苏立诚来到了B超室,因为女儿在,苏立诚只能陪着孩子等在外头。
胡新月躺在简陋的检查床上撩开衣服,医生在她肚子上涂了凝胶,来来回回的转了好一会儿,才让她起来。
“孩子背对着,看不太清,像是个男孩,要不你们出去转转再回来看一下。”
医生是得了交代的,胡新月却毫不在意的整理着衣服,“不用麻烦了大夫。”
她刚出检查室,苏立诚就急火火的跑了进去,没几分钟拿着个检查单,笑眯眯的走了出来。
直到离开卫生所,才凑到胡新月耳朵边美滋滋的来了句:“医生说十有八九就是个儿子。”
可惜这一胎,还是个女儿。
上辈子胡新月也一直以为肚里怀的是个男孩,到孩子落地是个女孩,苏立诚很是发了一段时间的脾气,搞得二女儿天天哭他也不管,胡新月也在月子里坐下了病。
“是么,这B超不准吧,”胡新月佯装好奇的看那B超图像,黑乎乎的一团也不知道苏立诚高兴个什么劲儿,但是胡新月并不准备让他再高兴几个月,“我昨晚上才做了梦,梦见一个月亮钻进我肚子里,应该还是个姑娘。”
“你怎么知道那是月亮不是太阳,都是亮堂堂的圆圆的,再说这B超比你做胎梦准多了。”
“太阳是圆的,月亮是个弯钩啊,那哪儿会错。”胡新月第一回怀孕,就梦见过弯月入怀,那会儿年轻觉得好玩,记得特别清。
苏立诚的脸色,终于在胡新月的解释中垮了下来,不再说话快步走了。
胡新月没管他,他发火他自己难受,自己没必要带着女儿上赶着去挨呲。
从金河乡回苏家寨,走路得半个多小时,骑摩托车要十几分钟,苏立诚今儿是从村里老同学那儿借的摩托车带她们来的,可他自己跑了。
今天是小年,乡里没什么人,但是卖烟花鞭炮的摊子却一直有。
以前胡新月很省,因为想在城里落脚就要买房子,一分一厘都只能从嘴里省,一毛钱恨不能掰成两毛来花,这些东西除了苏立诚心情好的时候,胡新月是绝对不会给孩子们买的。
苏雨晴眼巴巴的看着那边鞭炮摊边玩摔炮的孩子,却并没有要,因为她知道开口也没用,以至于后来,她对那些物质畸形的追求,瞒着父母花光了苏立诚给她存的嫁妆钱,还去套信用卡借网贷,心理医生后来告诉胡新月,就是因为小时候缺的太厉害,长大才会不顾一切没有节制的想要得到。
现在几毛钱就能买到的快乐,以后几千几万都买不到,她以前为什么就不给孩子买呢?
胡新月揣着几分懊恼,拉着苏雨晴走到了鞭炮摊子前,“给我拿一把那个礼花棒,还有这种盒子的铁丝棍也来一盒,晴晴,你还想玩哪种?”
苏雨晴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妈妈,她下意识的想摇头,可是眼睛却不自觉的瞥向了在鞭炮摊后面的那几个孩子。
他们在玩摔炮。
摔炮不禁玩,“啪”的一下就没了,不像摔炮礼花棒这些,起码要点火要等,可是它真的是最好玩的。
胡新月看出女儿的心思,指着摔炮对老板说:“老板,再拿一整板摔炮,一共多少钱?”
“一共六块钱,小姑娘真漂亮,叔叔再送你两个飞天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