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
“干什么呢?”
两道声音同时传来,正常音量的属于门内的孟怀归,仿佛施了声音洪亮咒的属于门外的秦宵。
“没事,”程青漾对面露担忧的孟怀归摆摆手,朝着门口走过去,“师姐,怀归让我教导他,我试试他的功夫。”
“在越白居试?”秦宵踏过门的残骸,“你晚上不睡觉了?”
“……”谁知道那一掌正对着门呢?
“行了,一会儿吩咐人来修。”秦宵大咧咧坐在石椅上,打量立在院子里当花瓶的孟怀归,“教导?有什么可教的,给他们功法自己去练基本功,我们以前都是这样过来的,师尊从来不管我们。”
“……”
孟怀归对自己未见过面的师祖满心敬佩,这要多厉害才能随手教出这么些强大的人,不说雁引长老和师尊,武力值最弱的清行长老在修仙界各种排行榜上都赫赫有名。
不过,难怪以前师尊从来不教授功法,原来是清悯派的传统。
程青漾也是第一次听说,震惊道:“我们以前都是自己练?”
可以,这很大佬。
“对啊。”秦宵无所谓地摆摆手,显然完美继承了自己师尊的教育之道,“小时候我们是五个人互相比试。”
然后就变成了现在这样,所以我们并不知道怎么教弟子,不然我天天会这么闲吗?
原来我们不是兄弟情份,是互殴情份,程青漾转身进了卧房,老实去找武功秘籍,前两天从库房找出来好几本扔在了床头。
外面噼里啪啦传来一阵响,程青漾选来选去选中一本书名最正常的心法,出门就看见自己的石桌石椅已经毁了。
主犯秦宵,帮凶孟怀归。
自己就只进去了不到五分钟,方才到底是谁嫌弃他在越白居动手的?!
师姐做人不能太双标。
见他走出来,秦宵瞬息收势,眼尖地盯着他手:“你怎么只拿一本?”
不然呢?循序渐进是学习的好方法,绝对不是其他书名太过羞耻我不好意思拿。
“咦,你拿的这本。”秦宵凑过去瞅瞅,“换一本吧,这个是基础心法,他用不上。”
想想又补充道:“其他的都给他,当时师尊可是一股脑塞给我们七八本让我们练。”
程青漾眼含热泪,着实不愿意把类似“某某最强剑谱”名字的书拿出来丢人:“好。”
“这几本,”秦宵毫不尴尬地拿过书一股脑塞给孟怀归,“练好了就无需教你什么。”
简单粗暴的书名意味着简单粗暴的招式,也意味着简单粗暴的强大。这是后来孟怀归练完所有剑谱心法得出的结论。
但是现在无知的他看着怀里最上面那本“清悯派最强心法”依然额角一跳。
这真的不是邪术吗?
程青漾脱手那几本拥有丢人书名的武功绝学,试图忘记原主小时候也是深受其荼毒的尴尬事实,问道:“师姐,找我何事?”
“山下又一帮不怕死的出言不逊,大师兄说你想和我一起去,我来问问你。”
“现在吗?”
“当然不。先晾他们两天,过几日我来找你。”秦宵勾起一个笑,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
“好。”
秦宵刚踏出碎门,程青漾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见她转身忽然来了一句:“阿漾,怀归身上有伤,刚比武时发现的,趁早治,这几日我哥不在山上。”
屋内气氛很微妙,程青漾在床头翻翻找找,拿出瓶伤药,名字就是粗暴的“伤药”,秦斜赐名,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想的,反知道名字的那刻程青漾对这几个起名废已经不抱任何希望。
包括但不限于“小竹林”“伤药”。
“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程青漾坐下来,心平气和问他。
“上次和大师兄起冲突落下的伤。”孟怀归既怕程青漾担心,又怕程青漾觉得他没用,这几日都是避着走,没想秦宵一掌拍过来就发现自己伤未愈。
“二师兄不在,怎么不来找我拿药?”孟怀归经常在越白居晃,这几日他来次数少,程青漾觉得不对却也没往深处想,到底是自己养着男主,他总有种自家孩子被欺负了的不爽,即使欺负人的那个也算得上是自家孩子,“落下病根怎么办?”
见程青漾微愠,孟怀归喏喏解释:“怕师尊担心,这都是小伤,弟子没来清悯派之前受的伤比这严重。”
程青漾生出些心疼:“以前经常受伤吗?”
“不是经常,只是有时候。”到底不愿程青漾担心,孟怀归急忙摇摇头,他从来不拿这些事情卖惨,只是被问时有些委屈,如今有了师尊,想想也没什么可委屈的,就当是所有的苦难都是为了见到他。
“真的吗?”
“嗯。”孟怀归手指不自觉抚上程青漾额头,“师尊,别担心我,那都是以前的事了。不过,师尊会不会觉得我没用?”
“怎么这么想?”
孟怀归低着头:“我保护不了师尊,现在也保护不了自己。”
“好了,你天赋极高,好好修炼日后定能成大器。”想想以后他的身份,程青漾也不算说谎,当下重中之重是给他上药,“怀归过来,给你上药。”
“不,不,不用了,师尊,这点小伤过几日就好了。”孟怀归磕磕绊绊拒绝,“师尊,我先走了。”
“回来!坐着。”
程青漾不怎么动怒,至少穿书以来没生过气,他板着一张脸,倒和以前的寂延长老几分神似,孟怀归习惯性认错,乖乖坐回去。
“这才对,过来上药。”
“有劳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