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健一本想单独敬一杯,无奈豆沙的手太快。
钟灵善见申健一没有说出胡同的事,稍稍松了口气,总之,他不说,自己绝对沉默。
“第二杯酒,我向大家道个歉。邱祥那边有点事情需要解决,我得先走。”申健一说。
“出什么事了么?要不要我们过去。”史泰龙问。
“不是什么大事,我去就行了。”申健一说。
“我哥这就不对了嘛,知道我们今天聚餐嘛怎么把一哥叫去。”小妹说。
“实在不好意思了兄弟们,要是办完事回来你们还没走,我给你们灌。”申健一说。
“别说话不算数啊!”“早点回来!”“回来灌死你!”三个沙雕说。
申健一到前台先把账单付了后离开。
“好了好了,我们人也不少嘛,商量下艺术节的事吧~”豆沙说。
新兴中学虽然学习成绩不好,校文化艺术节却是市里数一数二的。歌曲、舞蹈、相声小品、魔术杂技……甚至开场的舞龙舞狮都有模有样。大概是学生们把学习的时间都去搞了艺术?
俗话说,一流学校抓成绩,二流学校抓纪律,三流学校抓卫生,新兴这种垫底中学就抓晚会吧。
去年的艺术节上史泰龙,苏哲,申健一,王琦,以及那时还上初三作为“外援”的豆沙,一起出了一个街舞串烧节目。王琦和豆沙的newjazz妖娆性感,史泰龙的hip-hop与苏哲的popping穿插表演high爆全场,最后以申健一的breaking压轴收尾,也在此时收获了一批铁杆女粉丝。
“最后一哥一串‘大风车’把咱们的风头全抢了,妹子们在台下都疯了,我和二黑相拥而泣。”史泰龙说。
“唉,一哥站在台上不动妹子们也会疯的!”苏哲说。
“别老说实话嘛,二黑你其实也是很帅的。”楚洋平笑着说,“也就是黑点,节目又排在晚上,妹子们看不见你很正常的嘛,一笑就能看见个牙飘在台上。”
“过分了啊。”苏哲说,“我总比某人好,什么都不行还非要上,把审核老师假牙都笑掉了。”
苏哲说的就是楚洋平,钟灵善也听豆沙爆料过他五音不全还报名唱歌的传说,只是可惜没有能够现场听到。
“那你们今年呢?还跳舞吗,我去年还没来没有看到真是很可惜。”一直在旁咯咯笑的邱小妹也忍不住发言了。
“先说好,今年我和阿一不上了,你们自己折腾去。”王琦说。
“琦姐不上的话,你们三个人跳街舞我怕撑不起台啊……要不今年我再试试?我最近在收音机听戏曲,改编一下是不是个亮点?”楚洋平用小心翼翼的语气说。
“唱戏?还改编?蓝脸地窦尔敦,操泥马~快拉倒吧!我替评委老师谢谢你家收音机了!”豆沙这一唱,一桌子都笑了。
“洋平你别说话了。我有个主意,我和豆沙都有基础的,今年想来一段拉丁,人少也绝对压得住台。”史泰龙说。
“我媳妇也会跳舞,我们俩可以排一段双人街舞,跟你们组个台。”苏哲说。
“跟你们搭配啊……”豆沙有些不情愿。史泰龙咳了一声,“媳妇,识大体!”
“行吧,为了艺术。”
“那个我……我会和我们数学老师出一个唱歌的节目……”邱小妹说得有些羞涩。
“对了!我们善善唱歌也好听着呢!”提到唱歌,豆沙也说。
钟灵善突然被点名,还是这种情况下,怕是要被豆沙逼得非要现场唱一首了,实在不好意思。但她也真的喜欢这群朋友之间相处的气氛,她从来没有过这么多朋友,之前只会经历在一群大人聚餐时被要求站在中央表演节目的尴尬。
“会唱歌?那就上啊,如果需要搭档的话,阿一、大史、二黑都很会唱歌!”王琦说。
“来一首!来一首!”豆沙带头鼓起了掌,所有人跟着起哄起来。
“阵阵晚风吹动着松涛,吹响这风铃声如天籁
站在这城市的寂静处,让一切喧嚣走远
只有青山藏在白云间,蝴蝶穿行自影在清涧
看那晚霞盛开在天边,有一群向西归鸟
谁画出这天地,又画下我和你
让我们的世界绚丽多彩
谁让我们哭泣,又给我们惊喜
让我们就这样相爱相遇
总是要说再见,相聚又分离
总是走在漫长的路上。”
钟灵善唱歌时的声音和说话时不同,多了几分成熟,多了几分情感成分在里头。唱前段时声音十分清澈宁静,副歌部分更填了几分空灵,安详又略带伤感,婉转动听。
房间里安静极了,若起初还是出于礼貌,那么再听过其歌声后便是发自内心的不忍发出一点声音使这悦人的歌声受到干扰。一段过后,钟灵善害羞地看了看豆沙,房间里顿时掌声热烈。
“真好听,没有音乐还能唱得这么好,配上音乐肯定更好啊。钟灵善,我会弹钢琴,我们组一个组合,我给你做伴奏好吗?”陈皓雪自告奋勇地说。
“那太好了。”钟灵善说。
一伙人吃着喝着聊着天,吐槽吐槽学校老师,也互相揭露糗事,不知不觉就到了九点钟。
此时申健一正匆匆忙忙跑来饭店门口,见房间灯还大亮,想来大家还没有散场,又纠结起来要不要进去,这时一伙人醉醺醺地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