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一轮冷月幽幽的挂在夜幕中。
宁白到酒店的时候已经九点了,他微笑着对前台的小姑娘点点头,然后按下电梯,静静地等着。
今天晚上人很少,大厅里也不见有人。
电梯门开了,没有人。
进电梯的一瞬间,宁白觉得周遭的空气冷了下来,冰凉的刺在他后脖子的每一个毛孔中,像是覆了一层霜。
他摸了一把,连汗都没有。
“工作压力太大了?”
宁白疑惑的想着,在电梯门关上的前一秒,他看见了酒店门口来了两个人,一个大人一个小孩儿,还没看真切呢,门就关上了。
宁白百无聊赖的想,晚上还是跟沈惑商量一下好了,别随意的做某种事情。
一想到沈惑,宁白就觉得菊花一紧,特喵的是个人形泰迪吧?
他是答应事成之后嫁给他,可没答应这个过程中要以身相许啊。
宁白皱着眉头,脑海中浮现出当初在墓中惊鸿一瞥的人,那张脸。
……看他的样子,不像是现代和近代的人,古代?那这种礼节不是更加注重吗?
宁白一个人在密闭的空间里演独角戏,电梯到五楼的时候,冷不防的叮的一声提示音,有人在外面。
门开了,一对母子沉默的站在外面。
他们背后黑漆漆的,像是走廊的电灯坏了,望去,那对母子他还有印象。
母子并没有立刻进来,小胖墩眼睛看着地面,问道,“大哥哥,我可以进来吗?”
宁白有些疑惑,为什么要问?但还是微笑着点点头,“可以啊,你们住哪层?”
没人回答他,年轻女人牵着小胖墩进了电梯,一进来就按了十三楼的按键。
那只手臂很干瘦,根本就是皮包骨头,皮肤枯黄的像是缺失水分的干树皮,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在电梯灯下竟看不到其中的血管。
她长长的指甲像是长期没有修剪过一样,末端是尖的,就像是聊斋里的女鬼。
宁白下意识的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悬在半空中的心放下心来,手机通知栏显示,还有信号。
“大哥哥,你能不能跟我们回家,陪我玩游戏?”
小胖墩忽然出声,把宁白吓了一跳。
他斟酌着怎么回答,“哥哥最近工作很忙,等哥哥有空的时候再来找你玩游戏,好不好?”
小孩儿沉默不语,宁白忽然想起自己口袋里还有两颗没来得及吃的糖,他摸了出来,放在掌心,笑的温柔,“要不要吃糖啊?”
放在掌心的糖果递到小孩儿的面前,小孩儿胖嘟嘟的小手拿走了它们。
宁白本想收回手,却生生停在半空中,他看着刚刚小孩儿的手碰到的皮肤上濡湿一片,鲜艳的颜色让他整颗心都差点停住跳动。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是血吧?
联想前因后果,诡异的感觉从心底一直蔓延而上,直冲大脑。
他听到一个“咯嘣”的脆响,令人牙酸,像是一个人咬到石头,从牙齿到大脑再到嘴皮子,震个不停。
宁白头皮发麻的低头一看,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糖果被一口咬成了两半,小孩儿并不放进嘴里吃,而是将它们一部分一部分的咬下来。
啪嗒啪嗒,破碎的糖果掉到了地上,却不只是糖果,还有一种白色的带着血的物质。
……牙龈出血了?
宁白本着好心提醒小胖墩,一点一点的抬高了视线,却看到了一张血肉模糊的脸,那只小手好像是折了,与手臂呈九十度,摇摇欲坠,小孩儿舌头舔不到手,头正努力的往指尖的地方伸过来。
而小孩儿这么艰难的原因是,他四只手指的第一关节都不见了,血淋淋的,小孩儿忽然抬头对他诡异的笑了一下,嘴里的东西因为这个动作掉了出来,和地板上带血的人体组织混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