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一夜阴雨沥沥,这是开春以来,下得最大的一场雨。
晨间,水珠从晨间滑落,白琪拉开窗帘,打开窗户,一股雨后清新顿时扑面而来,她用力嗅嗅,长舒了口气,五脏六腑都是前所未有的轻快。
刚起来,头发还是凌乱的,阳光下,能依稀看到头顶胡乱交织着几丝黑发。
她就穿着睡衣,这么半倚在窗台,不想,眸光流转间,瞧见了树杈后的一道黑影。
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他抬起头来,一瞬,四目相对。
他还似昨天一样,骑着那辆自行车,穿着那身衣服,白琪微微错愕,难道他在这里站了一夜么?
落花簌簌,树枝婆娑间,他仰头,她垂头,彼此静静凝望着。
忽而间,他轻笑,眉眼弯得说不出的好看,一笑笑到了她心上,白琪心一跳,紧而荡开层层涟漪。
他张嘴高喊:“你可真够狠心的,把我拒之门外,让我在这棵树下站了一晚上?”
他果然在这里站了一晚上。
各种难以言表的情绪冗杂绞在心间,白琪只觉心烦意乱,抠着窗户的指尖蜷缩松开,松开又蜷缩,想关上窗子,可当手碰到窗子时,又难以动弹。
究竟想关还是不想关?
不想见还是想见他?
站了一晚上,他一定很累吧,很困吧,此时很想寻个舒适地方安睡吧……
究竟是心疼还是不心疼他?
白琪不知。
“喂,你说话啊,”底下的人催促着,想让她开口说句话,随便什么都好,不要这样闷不做声的,让他莫名心慌。
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