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赵协交代,赵杰堂哥家住在城外的秋鹿村里,村口第一排的茅草屋敲门便是。如今应是赵杰堂嫂寡居在此。
姜澜走进后却觉不对,这家的门锁处已经落了厚厚的一层灰,怎么都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她试探的敲了两下门道,“赵家大嫂!赵家大嫂!”果然听不到应声。
旁边有邻居见此,热心过来说道,“姑娘,你这是要找谁?”
姜澜道,“我找赵家大嫂有急事,怎么?她不在家?”言下之意便是请邻居说出她现在所在何处。林氏既然知道赵杰堂哥已死,姜澜之才她又曾亲眼见过,想必不会当着姜澜的面编出这么明显的谎言。大概是其中有什么曲折,堂嫂曾为赵家人,就算与此事无关,但也会知道一二线索。
邻居道,“她早就改嫁搬家了,不住在这儿。”她看着姜澜面上焦急之色,热心为她指路道,“不过现在住的不是太远,她临走时说过,就在开封城内,什么……什么……青石巷里,你去打听一下就能找着。”
青石巷的房子可不便宜,姜澜打量着眼前的这间茅草屋,不知道赵家嫂子事发了什么横财。
她先谢过了这位邻居,又多问了一嘴道,“不知道赵家嫂子姓名,等到了那里我该如何称呼?”
急急的来找人,却连对方名字都不知道,邻居狐疑的看了姜澜一眼道,“你找她有什么事?”
姜澜随便找了个理由道,“早些年我爹病重,从赵大哥那儿借了些钱应急。眼下好不容易宽裕了些,却听说赵大哥故去的消息,只想着把钱还给嫂子,以还诺言。”
和钱沾边的没有消失,尽管赵家大嫂现在是发达了,但谁能嫌钱多呢。邻居便道,“她改嫁的那个人姓郭,应该叫她郭刘氏了。”
待姜澜走远了,邻居才琢磨出有点奇怪,姓赵的那小子平时穷的叮当响,哪里来的钱能借给别人?
青石巷内。
郭刘氏家的房子确实盖的好,青砖瓦房四合院朱漆的大门。
她来的路上想了一个较为合理的借口,绕路去首饰店和老板谈了笔生意,付钱借物,把店内所有新上的首饰全带上了,老板还派了两名丫鬟托着首饰盘一路跟着姜澜。
她上前去扣了两下门,不一会儿门开了一条缝。一个三十多岁的黑瘦男人隔着门缝,盯着姜澜问道,“干什么?”他盯着姜澜与她身后的两个人,防备心很重。
姜澜提起笑脸尽量做出一副无害的模样,拿出编好的理由道,“前些日子夫人去我们那儿买首饰的时候夸了两句,正好最近做了些新花样,掌柜的托我来问问有什么要订的没有?”说着她闪身让另外身后两人上前,向其展示精品。郭家日子过的一看就好,怎会不会去买首饰?只要近期去过,用这个理由就不会令人怀疑。且孩子还未满月,进门见郭刘氏便知她是否刚刚生产,若不是,还可以进一步询问套话。
谁知男人上下扫了首饰一眼,冷硬的答了一句,“没有。”随后咣当把门关上了。
姜澜连门都没进,就碰了一鼻子灰。
明的不行,就来暗的。
等到夜幕降临,能否进出此处,便不是他说的算了。
未免到时发生正面冲突,姜澜提前将潜力点数加到了攻击值上。更新后的各项数值为:体力值133,敏捷值179,攻击值68,防御值52。
姜澜满意的点点头,如果家中只有他们夫妻二人,绝对是够用的了。
家里刚吃完晚饭,空气中还飘荡着一股烤鸭的香甜。
郭兴半躺在炕上剔着牙道,“最近这段日子钱紧,你就别总去买些首饰了,叮叮当当放在家里顶什么用。”
郭刘氏并不知今日姜澜这事,但她往常亦去挥金,一听这话自是不愿意了,埋怨道,“你娶我的时候说什么日日吃香的喝辣的,现在我随便买点首饰就不行了?”这副中气十足的样子哪像是刚刚生产后?
郭兴不耐烦道,“最近风声紧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后这事过去了那不是随便买?”
郭刘氏道,“前两天不是还倒腾出去了一笔,那还是我的功劳呢。”
郭兴道,“不过这笔你可得注意了,咱们卖的近。这两天我右眼扑腾扑腾的跳,总感觉要出什么事。”
郭刘氏满不在意道,“能出的了什么事,买家是我那个堂弟,林氏是个不能生养的,如今得了这么一个儿子,哪敢出去乱说。”
姜澜偷偷立于屋外听了半宿,已经猜出事情大致的轮廓来。想必是郭兴夫妇从哪里弄来了孩子后,再倒手卖出去。从卖货、风声几字就知道他们不是做的什么正经生意,又提到林氏不能生养和得了儿子的事,就无比显而易见了。孩子倒手一买一卖得的是数倍的利润,怪不得这一家不事生产、无有祖产,却能穿金戴银奢侈无比。
这夫妻俩是人贩子!
稚子被偷,对父母来说有是怎样的惨案!
姜澜猜出后马上缓步在院内查看各间房间,是否仍有未被卖出的婴儿,以便及时解救。逛完一圈后,发现这院房里只有他们夫妻二人。且他们尚未察觉出隔墙有耳,并不担心会有逃跑之心。
思及这一点后,姜澜故意在他们睡着以后,偷了这家里所有的裤子,好在明天抓人时让他们好好出个丑,也算提前出了口恶气。
第二天早晨捕快们已经将郭家团团围住,只等包大人下令,便将二人一举捉拿。
包大人升堂审案,姜澜原告,告城北赵杰一家拐带幼童、以为亲生、使其骨肉分离。
赵杰与林氏很快就被带上堂来,包大人惊堂木一拍道,“你盗买婴儿,可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