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铺低价高出抵押放贷已是行业潜规则,奈何鼎通当铺做的太狠,上月刚把一户周转不开的人家全部逼死了,想又是那位侠士路见不平。
姜澜觉得有些不对劲,她直言道,“我觉得这个事没完呢。”
展昭同意道,“我本以为只是江湖人一时热血,眼看已收拾不住了。”若真是仁义之士,经劝告后为衙门效力,不失为一件美事。
当铺掌柜死于柜台之内,他死时店里的伙计还在招呼客人。
当铺为防人闹事与方便小动作,柜台都修的十分高。故而掌柜的丧命之时,众人皆未发现。
公孙先生验尸后道,“作案工具与手法都与牙行老板同出一辙,不同的是,这次是先用迷药迷昏之后才将人结果的。”想是由于掌柜的离人群太近,怕他喊出声惊动众人,才选择用先将人迷昏。
姜澜看着柜台内满地鲜血道,“这个地方有什么特别,使他不惜冒如此大的风险?”里面不过有几把高凳、账本、几样今天才收上来的当物。
有一位伙计凑过来,大着胆子道,“少了一挂珠串。”
展昭与姜澜对视一眼,觉得事情有异道,“少的那一挂珠串是什么材质的?何时收上来的?从什么人手里收上来的?”
伙计道,“是一条红玛瑙珠子,今天早上才从一个山西败家子那儿压着价收上来的,一连收了11条。”因是当时由他在旁边伺候,才记得这么清楚。说着,伙计哆嗦着手指拿过账本,那账本已被血液浸湿,只能模糊看出字迹。
确与伙计说的一般无二。
而且此人只在地上留下了半只脚印,可见武功不低。
当天众人便回返当铺查案。
当铺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自然开不下去了。老板娘自知不是做生意的人,就托了弟弟帮忙把铺子盘出去,可是店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名声又不好,就算便宜转让,又有几个人愿意接下的?没有办法,只能先勉力维持着。
就算如此,也有许多人觉得自己当初被牙行老板骗了,过来砸场子闹事吵着要补偿的。老板娘一个女人能懂什么?没有办法便只能照赔。
众人过来时,正见她哭着,连头也没抬道,“几位爷,是哪年哪月与小店做的生意?”
展昭直接问道,“老板娘,近几日清帐,有没有发现店里少了什么东西?”
老板娘听了这话方觉不对,抬起头来只见众人皆着官袍,便知衙门来人了,没听清楚问话便急忙喊冤道,“冤枉呐大人,我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近日里有乡邻讨要旧债,也都一一归还了。”
展昭十分理解,又耐心重复了一遍道,“并不是来抓你,只是有些事情还需问问。近几日清帐,有没有发现店里少了什么东西?”
老板娘点头道,“少了少了,有来索要赔偿的我都会赔付给大家。”
姜澜解释道,“大姐,我们怕是有人趁老板死去之时,偷盗了店里的物品,故过来一问。”
老板娘道,“这我可记不清楚。”
姜澜道,“怎讲?”
老板娘道,“他走之后,这铺子是开不下去了。我便把店内的伙计账房全遣散了,发散伙钱、给赔偿钱,哪里记得清楚少了什么?”
姜澜道,“我们提您查查账本如何?”
老板娘哭道,“我都不认得字还记什么帐,只要拿的出当初的凭证,想要多少就给多少了。”
这件案子耽误了,查起来便不那么方便了。
十天之内连死两人,且专杀有钱人。一时搞得行商坐贾终日惶惶,买进卖出不敢欺瞒,一时间风气竟有转好之势。
直到六天后接到消息,开远县的李大官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