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念皱眉瞪了眼柏炀,示意他闭嘴。柏炀懒得再说,大大咧咧地走了。陆念宽慰余琰,“既然是他家的公司,那就让他自己去折腾,你就别替他操心了。”
余琰“嗯”了声,笑的有些难看,“早点把事办好才是最重要的。”
陆念点头,和余琰一起并肩离开会议室。余琰非要送陆念去电梯口,陆念便依了他。两人分别时,余琰还是没忍住,“陆儿,我是帮你不是帮他,还有那件事你再考虑考虑。”
陆念目视前方,“余琰,我们不可能。”
余琰还是笑,“陆儿,你再想想。”
陆念半垂着头,没接话。上了电梯后,他才抬起头,微笑着和余琰挥手说再见。电梯门关上的瞬间,他嘴角的笑意顷刻消失。
从他上学到参加工作,不是没有对他暗送秋波的人,可那些人他都好打发。余琰不同,多年的好友情分在里头,加上余琰又是吃软不吃硬的人,他已经想办法明说了,可余琰仍是这样,他有些无奈,他不愿为了这些琐事,断了和余琰多年的情分。
陆念走到停车场。柏炀正靠着车门抽着烟,既吊儿郎当又有几分潇洒。他状似无意地扫了眼陆念,没说话。陆念打开车后排的门,正要上车,柏炀冷哼一声,“你真把我当你司机了?”
陆念勾唇一笑,也不着急上车。他迎着柏炀的视线,“不然呢?”
柏炀一噎,没想到陆念说的这么光明正大,连句客套都没有。
刚那个余琰,明明一开始就知道陆念受挫,又何必在会议室里阴阳怪气,挑衅半天,才似施舍般地去说帮忙递话。
他柏炀是看不惯陆念没错,他天天被陆念折腾的和孙子一样,他从小就没干赢过陆念,就连在抢贺暮的事上,他都不占上风。
但当别人踩在陆念头上,或者陆念的命脉被人捏着时,他就是不爽不忿不乐意。他被陆念折腾,陆念又被别人折腾,那不就等同于他柏炀被人折腾吗?
他柏炀从来不会被除了陆念以外的人捏扁搓圆。
倏地,他想起来他一战友家里在广电有些人脉,算是能和传媒行业搭点边,他才试探地发了个消息,看看对方有没有什么门路。
柏炀熄灭了烟,剐了陆念一眼,上了驾驶位。
陆念觉得好笑,他伸手敲敲车窗,含笑问道,“所以我到底该坐那?”
你这种人就应该坐车底!
柏炀没搭理陆念,只是把喇叭按得“叭叭”作响。
陆念也不是客气的人,见柏炀也不说话。他转身上了后排,优雅命令,“可以开车了。”
柏炀一脚油门踩下去,陆念还没来得及系安全带,惯性作用整个人往前倒了下,脑袋撞在前排座椅上,椅垫是软的,倒也不疼。
柏炀透过后视镜看到陆念的囧样,心里舒坦了些,把油门降下来,调成正常速度,打着方向盘,将车开出停车场。
陆念懒得再招惹柏炀,只是笑着摇摇头,系好安全带。
车里处处透露着互相较劲的气氛,但柏炀和陆念都悄悄松了口气,这样的氛围比早上强太多,最起码正常,是两人相处中的正常氛围。
路上,陆念好心劝说,“以后把你的臭脾气收一收,待人接物上稍微客气些。余琰脾气好不和你计较这些,可下一个人呢?”
“闭嘴,听不见导航声音了。”柏炀透过后视镜白了眼陆念。
陆念失笑,换了个话题,“你那个广电的朋友是怎么回事?”
柏炀不耐烦,下意识反问,“你那个学长是怎么回事?”
陆念闭眼揉着太阳穴,没有正面回答柏炀的问题,只是在车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眼假寐,“困了,睡会。”
柏炀也没再说话,继续开车。
车很快就开到了省城饭庄。陆念下车,拉平衣角,抬头看了眼面前气派的酒楼,脸上自动浮现出不会出错的笑,又交代柏炀,“等会少犯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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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希平的秘书将两人带到包厢,包厢里不止刘希平一人,还有其他几人,都是一个圈子的,虽说平时说不上什么话,但陆念也能认出几人都是绿地的高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