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生不等她说完，直接打断。“24岁可不小了，我24岁的时候都已经导第一部戏了。哎，胖子，你24岁的时候会没会处事圆滑？”
胖子一脸尴尬。
好在陈建生也没想得到他的答案，他笑呵呵的看着乔可，“姑娘，我老爷子问你一句，这肉末茄子你是真觉得不好吃还是故意为之？”
乔可一脸奇怪的看着他，“一道菜而已，有什么好撒谎的？更何况，这道菜也不是陈导你做的。”
陈建生点点头，“我前两天我给我那小孙女做了顿饭，我儿子儿媳都说好吃，包括我那老婆子。唯独我这小孙女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爸妈怎么哄，她都说不好吃，可把我气够呛啊。”
嘴上说着生气，面色却一直是慈爱。
陈建生怎么一说，大家到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就连方婷都没摸清陈建生的意思，还是饭局结束后，她特意跑去问了一番。
“陈导，您看我们这个合同？”
陈建生拢了拢大衣外套，“我明天就让人给你邮过去，有什么问题直接找我。”
得到这个答案，方婷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她扬起恰到好处的笑容，“谢谢您，陈导。我这两天一定督促她改正自己，绝对不让您失望。”
陈建生一听，疑惑的问道：“改什么？”
“让她学会为人处世，一定不会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
“你觉得她这样不好？”陈建生停下脚步，对着身后的人扬了扬手。准备和方婷单独谈话。
方婷一脸的为难，这叫她怎么回答？
陈建生看了她几眼，“小方啊，太世故可不是一件好事。我拍了40多年戏，在这个行业里待了60多年，从我懂事开始，我就跟着父亲到处拍戏，看戏。老爷子生前最爱和我讲的一句话就是，知世故而不世故。能做到的人啊，少之又少。”
方婷不知道陈建生的意思，只好顺着答道：“陈老先生是一位优秀的艺术家。”
“你看，你就不明白。这个乔可啊，年纪轻轻...”他微微扬起头，看着天空的月色，将双手后背，“小方，你可捡到宝了。”说罢，他也不等方婷反应过来。直接钻进了保姆车里，“时间不早了，都早点回去休息吧。”
陈建生透过黑漆漆的车窗，看向不远处站着的乔可。此时的她正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皮，打了一个哈欠。
初出茅庐保持一颗真心的人不少，越往里走，人的心啊，越控制不住。他给过不少人机会，让他愿意第一面就给机会的人可是少之又少。
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乔可。
陈建生收回目光，“小王，别着急，慢慢开。”
乔可双手环绕抱着肩膀，在寒冷中瑟瑟发抖。目视着黑色的保姆车渐行渐远，她才慢吞吞的蹭到方婷身边。
“婷姐，我怎么没明白陈导的意思啊？”
方婷这回没有赏给她标准的两个白眼，而是深深地望着她。就差把乔可看毛了，她才说道：“回去准备准备进组吧，这部戏非常重要，可不是小打小闹。”
方婷话音刚落，乔可就冷的打了一寒颤。虽然还没有入冬，但是俗话不是说，秋老虎秋老虎的嘛。夜晚的秋天还是很冷的，更何况乔可就穿了怎么一件裙子，还露着大腿和胳膊。
前两天她给家里打电话，乔老头都穿上了他那件‘宝贝’棉袄。
方婷看了她一眼，“走吧。”
三十分钟后，
车停在酒店门口，方婷让乔可先上去，不用等她，她去停车场停车。
乔可撇撇嘴，用手顺了一把被风吹乱的头发。
这人，也不知道给自己一件外套。万一冻坏了，她不能出通告，损失的不是她吗？
“乔可！”
还未等到走进富丽堂皇的大酒店里，身后就有人喊住她的名字。听声音有些耳熟，她弯着腰抱着肩膀回过头。
她近视眼很严重，虽然戴上了美瞳，但是在夜晚还是有些看不清。她微微眯起眼睛，模模糊糊中只能看清有个穿着黑色大外套的短发美女。
“乐意？”
被认出来的乐意很高兴，她甩了甩短发，兴冲冲的冲到乔可面前，一把搂住她的肩膀。“有没有想我啊？”手还在乔可的肩膀上摩挲了一下。
因为长时间裸露在外的肩膀起了密密麻麻的小疙瘩，借着灯光乐意看过去，“你都冻出来鸡皮疙瘩了？你干什么去了？”
放开乔可，她才看清乔可穿的这一身。
黑色的短款纱裙，系带是两条黑色薄纱，很巧妙的挡住了锁骨的部分，裙摆用闪闪的亮晶晶点缀。背部是用网纱连接，上面绣着盛开的花朵。
一套很好看很甜美的裙子，被乔可穿出了另一种风味。
头发用卷发棒微微卷出几个卷，刘海不是当下最流行的八字刘海或是空气刘海，而是最普通的齐刘海。
没有佩戴任何饰品，只有耳朵简单的耳钉，整体看下来，居然还有一丝丝酷酷的感觉。
搭配上脚上的系带布鞋，性感和清纯混搭在她的身上，居然也不冲突，很好的结合在了一起。
乔可见乐意盯着自己的脚看，她不好意思的在鞋子里蜷缩起脚趾，“我不太会穿高跟鞋...”
乐意还是头一次看乔可穿的怎么‘隆重’，平时她都是随便一套衣服穿的，即使是私下约她出去玩也是简单的化化妆打扮打扮。
她拱了拱鼻子，嗅出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你今天也太美了吧？约会去了？相亲去了？”乐意突然叫了一声，“你不会谈恋爱了吧？韩国人？”
乔可先是被她的尖叫吓了一跳，又听见她的话，吓得连忙要捂住她的嘴巴，“你小点声...”她慌乱的看了看周围。
乐意一脸的无所谓，“这又不是中国，在大韩民国的土地上呢，明星一抓一大把，谁认识我们是谁啊？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干什么去了？”
乔可无奈，只好妥协道：“参加了一个饭局...”
“什么？！饭局？方婷居然让你去干那种事情？那你没事吧？没吃亏吧？我和你说，要是真有人占你便宜，你不能忍气吞声，一拳揍过去。”
乐意是童星出身，圈子里的人都很喜欢她，不像那种一般的童星，她在哪儿都能说得上几句话。偶尔有那种不开眼的人，也会被她怼的脸红脖子粗。
对这种潜规则，更是嗤之以鼻。
见她还要继续说下去，乔可赶紧拦住她，“没有的事，就是正常吃个饭...”
乐意脸色一变，严肃的打断她的话，“乔可，你可不能这样，你这思想很危险知不知道？怎么就正常了，哪里正常了？”
乔可只好交代。
乐意一听头更大了，“什么？！陈导？他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挺好的一个小老头啊，孙女都三岁了！他，他，他居然...”
乔可见自己越解释越黑，索性不说了，闭紧了嘴巴。听着乐意说，等她说完了，自己在解释。
乐意说的嘴巴都干了，见乔可低着头，还以为她把自己的话都听进去了，十分欣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煞有其事的说道：“知不知道？”
乔可生无可恋的点点头。
乐意十分欣慰。
“但是...”
乐意一听，眼睛立刻等了起来，“但是什么但是？没有但是！”
“你先别说话，听我说。陈导要拍一部电视剧，正在选角色。婷姐今天带我去见了导演，想争取这个角色。没有别的事，没有别的想法，懂？”乔可说话语速瞬间增快。
乐意一懵，点点头。
乔可甜甜一乐，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乖。”
“乔可！”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口音。乔可在看不见的地方，翻了一个白眼。然后转过头假笑，“楚寒。”
楚寒的声音太有辨识度了，总带着一股来自岛城的口音。
“你咋还把眼睛闭上了，睁开。”他快走两步，伸出手揉了一把乔可本来就乱的头发。“哥瞅瞅，这咋还变样了呢？”
他把乐意挤到一边，绕着乔可转了一圈。“来韩国美了个容？”
乔可还没发声，乐意先翻了一个白眼。她双手环抱站在一旁，“楚寒，你会不会说话？乔可本来就好看，用得着来韩国美容？”
楚寒听见乐意怼她，立马不乐意了。他气急败坏道：“我和我妹说话，有你什么事？哪凉快哪待着去！”
楚寒和乐意一向不对付，上一次合作的时候，差点没把剧组掀了。还好，两个人的敬业精神都不错。
乔可早就见怪不怪了，对于他们两个人的小打小闹，她归结于熊孩子的争吵。
她无聊的往前面看了一眼，
不远处站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