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她去柜子里拿了一瓶丹药,带着这件衣服去了天牢。
“云夏仙子?”天牢的守卫们见她这么晚过来都很奇怪。
云夏点了点头,将手中的衣物交给了守卫,“这是无境海之主送来的,明天带容渊去紫霄宫前,先带他去灵泉沐浴,让他换上这身衣裳。”
“啊?可是……”守卫下意识的接过衣服,想说这容渊不是戴罪之身吗?
“无论他犯了什么错,他都是无境海的太子殿下。”云夏忍着身体的痛楚,看着前方轻呼出一口气,“你觉得没有天帝的授意,我会亲自过来交代这件事吗?”
这下守卫一下子就明白了,立马笑呵呵的跟云夏拍着胸脯,保证明天打点好一切,妥妥帖帖的将容渊送去紫霄宫。
交代好这件事,云夏松了口气,“我还有件事情问他,没有我的允许,你们谁都不准进来。”
“啊?”守卫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云夏已经进去了。但他也并未阻拦,毕竟云夏是天帝跟前的红人,没必要惹她不快。
云夏很容易的找到了容渊所在的牢房,往日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此刻正蜷缩着身子躺在冰冷的地上。
这一战实在是耗费了他太多的灵力以及心力了,就连云夏进来,他都没有察觉到。
云夏轻而易举的打开了天牢的禁制,蹲在地上看着他。
他的脸上身上都是血污,暴露在外面的皮肤上都是伤口。
这也许是容渊这辈子里,最狼狈的一面,也是他最不愿意让云夏看到的一面。
可是对于云夏来说,这些都不重要了。
她拿出自己带来的灵药,想要让容渊服下去。
可是昏睡中的容渊十分抗拒,咬紧牙关不放松。
于是云夏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她将灵药倒入自己口中,俯下身去,将它渡到了容渊的口中。
然后握着容渊的手,用自己的灵力,去修复他所受的伤。
窗外的月亮高悬,嫦娥又在广寒宫和着婉转的曲子起舞。
云夏伸手轻轻抚开容渊紧皱的眉头,低声说:“容渊,你要回来。”
第二日,容渊入紫霄宫听候发落。
一路上,他被众仙评头论足,但他并不在意,他只想在离开之前,再见一次云夏,可是直到他去到轮回台,云夏都不曾出来见他一面。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云夏因为前一晚为他输送了太多灵力,根本无法靠自己的力气走到容渊面前。
她不想让容渊看到这样的她,再为她担心,便让游宴带着她去了琉璃塔。
尽管隔着无数座高台楼宇,云夏还是能一眼找到他。
那时云夏才知道,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容渊的样子早已刻在了她的心里。
看着镜中云夏虚弱的样子,容渊不自觉红了眼眶。
他与云夏,到底错过了多少。
“看到这些,不知帝君心情如何?”一道温和的声音突然从黑暗中传来。
容渊抬眼看去,立即拿起了手边的剑,咬牙切齿道:“陆灵松。”
“我还以为帝君看到这些会来感谢我呢,没想到是我估计错了。”陆灵松依旧待在方君衍的身体里,笑道:“不过我劝帝君还是不要动怒,控制不了七情六欲,可是最容易被邪祟控制。”
话音刚落,围绕在容渊身边的黑雾便又盛了一些,想要找机会钻进容渊的体内。
“万年前的结局,你还想再重演一次吗?”容渊看着他,沉声道。
“棋局还未到最后,帝君怎么知道会重演之前的结局。”陆灵松笑了笑,视线又转到了轮回镜上,“倒不如趁这个机会,好好看看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
容渊抬起手,不想再跟他浪费时间。
突然,一串黑雾缠上了容渊的手腕。
容渊顺着黑雾抬眼,便看到那黑雾是从陆灵松体内生长出来的。
“你以身饲鬼?!”容渊的语气带了些愠怒。
陆灵松微怔,收回了黑雾,“那又如何呢?”
“那又如何?”容渊气的跟着念了一遍,“以身饲鬼,就是把自己的身体当容器,把灵力做养分,那么重的煞气,你确定你控制的住?”
“这就不劳帝君费心了。”陆灵松偏过头去笑了一声,将手背在身后,说道:“帝君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和云夏仙子的事情吧。”
看着容渊微怔的表情,陆灵松很是满意。
轻轻挥了下手,轮回镜中便又出现了云夏的身影。
陆灵松转过身来看着容渊,轻声问道:“帝君就不想知道,云夏仙子到底是怎么失忆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