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夏带着容渊走到座位坐好,一点想要搭理扈耀武的意思都没有。
扈耀武面上挂不住,拍案而起,“云夏!本王问你话呢,少给我装听不见,该不是觉得自己要回天界了,就连大帝也不放在眼里了吧。”
整个大厅突然安静了下来,云夏却自在的给自己和容渊分别倒了杯酒,才慢慢抬眼看向了扈耀武。
“我来不来,什么时候来,是我自己的事。迟不迟到,要不要责罚,北阴大帝自然会判断,你一个鬼帝凭什么来管?又凭什么代替大帝来问责我?莫不是大帝想要扶持你上位?或者……”云夏拉长了语调,引起了所有人注意。
这时,容渊突然惊讶的开口,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难不成你想要取而代之!”
“哗——”
整个宴会厅瞬间叽叽喳喳的讨论了起来。
扈耀武憋得脸通红,也只憋出来一句:“你!你们含血喷人!”
容渊和云夏却没有再说话,端起酒杯敬了对方一杯。
酆都的鬼差们看的是胆战心惊,以往云夏一个就够他们头疼的了,现在又加了个容渊,管不起管不起。
“大老远就听到你们的声音了,什么事情聊得这么热闹,说给本王听听。”一道洪亮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厅内的人听到声音后纷纷站起来,向着门口的地方弯腰行礼。
“行了,都坐下吧。”北阴大帝摆了摆手。
刚刚的事情便也揭了过去。
“哟,容渊回来了。”北阴大帝像是刚知道他回来一般,看着他笑吟吟道。
容渊站起身来回话,“前些日子就回来了,只是罗酆山工作繁重,一直没来探望您。”
“你这突然守规矩了,我还真有些不太适应。”酆都大帝笑道,忽然话锋一转,“工作繁重?你的心思,能有三分放在工作上就不错了。”
容渊也没反驳,笑着和他又寒暄了几句,便坐下了。
云夏却把这话听进了心里,容渊打从轮回归来,就一直跟在她身边……
“哎,你考虑的怎么样?”容渊趁着北阴大帝开始讲话,悄声问云夏。
“什么考虑的怎么样?”云夏还没从自己的小九九里回过神来。
“表白啊,你别给我睡了一觉就忘了,咱俩必须把话说清楚。”容渊在她耳旁咬牙切齿。
明明是你醒来不提的。
云夏抿了抿唇,去戳面前的杯子。
“说话啊。”容渊碰了碰她的手肘。
云夏移开手肘,没好气的说:“你不是有喜欢的人吗?不是忘不掉吗?干嘛来招惹我?”
容渊愣了一下,拖着椅子离云夏近了些,“我那天听了你说的话,回去仔细想了想,觉得你说的对,我不能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不值得。”
“所以你想换我这棵歪脖子树了?”云夏睨着他,目光冷了下来。
合着她是个退而求其次。
“当然不是了。”容渊斩钉截铁的回答,“你怎么能是歪脖子树呢?明明就是一颗根正苗红,十里飘香的绝世好树。”
什么破比喻啊。
云夏懒洋洋的看了他一眼,“谢谢,但我这棵树不想要吊死鬼,你再换棵树吧。”
云夏彻底打消了念头,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觉得对他心动了。
一定是没有人在那种生死关头跟她表过白,才让当时的她把震惊当成了心动。
一定是这样。
“我不我不。”容渊又开始往云夏身边蹭,“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这个吊死鬼实在是没有地方吊了,你就收留了我吧。”
“啊,我觉得我的心脏有点痛,好像是刚刚聚灵的时候受的伤。”容渊一边捂着胸口,一边凄凄惨惨戚戚的看着云夏。
云夏的表情突然变得一言难尽。
这聚灵术该不会还有什么副作用吧,容渊这不要脸的功夫,怎么又上了一层啊。
正当容渊不停逗弄着云夏的时候,突然听到北阴大帝叫他的名字。
“容渊,你起来复述一遍我刚刚说的内容。”
容渊:“……”
容渊硬着头皮站起来,期待着他的同僚们能给他一点帮助。
然而他们个个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谁都不吭声。
尤其是云夏,笑的未免太灿烂了些。
算了,能逗她笑,也算值了。
结果令人死亡的声音再度响起:“云夏,我看你笑的这么开心,你起来复述一下吧。”
云夏的笑意凝固在脸上:“……”
从容渊开始缠着云夏起,就一直看戏的成康和钟宁一下子没忍住,扑哧一声乐了出来。然后赶紧低着头咬住下唇,疯狂抖着肩膀憋笑。
云夏站在容渊身边,低头看着正在狂笑的两人,心里很是不爽。
行,笑的很开心是吧,那大家谁都别想好过。
云夏和容渊对视了一眼,默契的指着成康和钟宁道:“他俩知道,让他们说。”
眼泪都笑出来的成康和钟宁:“……”
绝还是您二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