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你什么你,叫声姑奶奶说不准我还能念你孝顺饶了你一条狗命。且等着吧,真要打起来,我护不住自己人,便是死也要先烧了你胯-下腌臜物。你这连闲情都啃不下去的糟心玩意儿,有本事再叫唤两声,本姑娘还没听过这么能吠的狗呢。”
际无气的七窍生烟,却不敢再骂。战色疯起来什么样他是见过的,待会再打起来,这娘们说不准真能干出那事。
闲情也听得连连咳嗽,心道骂人就骂人,怎么偏要捎上他,什么叫“连闲情都啃不下去”?自己的品味还是很好的好么!
云乘已听明白了,约莫是那叫际无的落霞宗弟子仗着修为高偷袭战色,打不过去便唤了同门来,王屋派的人也赶来救援,奈何双方人数、境界相差太多,王屋派根本打不过。
战色如此苦苦支撑,自然是在等着救援,但看落霞宗那些人气定神闲的模样,怕是万灵门也迟早要来。
王屋派的法阵已撑不了多久,再撑下去这几个弟子都要被吸干灵气,若伤了道根,今后修为再难寸进。
李陌初掌秘境还未有时间熟悉如何操控,云乘在来之前已让慕云做些计较,可眼下也顾不上了,他嘱咐李陌和楚汉生留在原处,自己走了出去。
他的灵力比一般人深厚许多,加入王屋派维持法阵等秦风他们过来,应当无虞。
谁想他刚走到场中,李陌就跟了过来,楚汉生慢了一步,也跟在后头。
云乘皱眉,看了李陌一眼:不是说让你留在原地么?
李陌撇开头,让云乘一个人涉险,他是怎么也不肯的。
没人问楚汉生,他左右望望,自己解释道:“你们都出来了,我一个人躲着好像不太仗义。”
云乘:……
三人临场,王屋派起先是大喜,再一看他们三个都是入道初境,不少弟子嘴角已泛起了苦涩,再多三个入道初境的帮手,又有什么用。
闲情却是眼睛发亮,云道友的实力他是知道的,李陌虽境界不高,战力却不在自己之下,至于那个莽汉楚汉生,他也是知道的。呈闲派最近传闻中双道同修的天才,似乎正是此人。
落霞宗诸人见陡然来了三个入道初境的,正要笑话他们送死,却见己方阵中一个师弟吓得双腿打颤,满眼惧色。
那人正是前几日云乘放走的落霞宗弟子,他发了道誓不敢透露过多,见师兄们看着自己,当即小跑到一个长相阴冷的师兄身边,指着云乘道:“那人……很强,不可小觑。”
他师兄鹰隼般的眼睛打量着云乘,似是不屑,道:“有多强?”
那弟子苦着脸,却没法说出那日的情形,许久才低声道:“可控修士身上的灵气,十分恐怖,战力怕在大师兄之上。另外两个,实力也不弱。”
他口中的大师兄,是落霞宗同辈中的最强者,已是恍然初境。
可惜他并不是出自呈闲派,也没有见过云乘和李陌痛揍秦贤那一幕,否则,早早便去了这个“怕”字。
但即便如此,也足够引起那师兄的重视。一个恍然初境的战力,即便自己这方一拥而上也能降服,但终要折损许多。
是以,他踏前一步,冲云乘拱手道:“我乃落霞宗领队吴钩,不知道友如何称呼?”
云乘淡淡扫了他一眼,面上无甚表情,脚下步履微动,已站到了王屋派阵前。
吴钩眉毛一掀,冷冷笑道:“看道友服饰,当是呈闲派的弟子,此乃我落霞宗与王屋派有龃龉,道友确定要插手?”
云乘根本没有搭理他。
楚汉生看他一副阴阳怪气的模样,早就憋不住了,心直口快道:“你这样的,我小师叔一只手能打十个,便是插手又如何?我呈闲派与王屋派同气连枝,欺辱他们就是欺辱我们!”
他一番话说完,自觉大义凛然,被云乘和李陌同时瞥了一眼,才知道夸口了,怂怂地退了两步,自己闭嘴。
落霞宗的吴钩笑出声来,锐利的眼中冷意森寒:“一只手能打十个?这般厉害,怎么还未出手?两只手便将我们收拾干净了,何苦这样站着?”
他这么说,已认定了云乘等人是虚张声势了。
云乘知道他是领队,心里已有盘算。己方援助未至,对方的人也还没有来。
思及此,他便立即与李陌等人传音,自己擒下吴钩还是绰绰有余,届时战色牵制住那个叫做际无的,李陌、楚汉生、闲情也能拖住对方几个入道上境,碧水与其他王屋派弟子牵制住那些入道中境的也可周旋一时,待逐个击破、速战速决,未必不能逃脱。
他们不杀人,便是出了秘境,各派之间也有回转余地。
战色已收了阵法,王屋派众人迅速服了丹药,此时堪堪恢复了一些。收到他的传音,战色只回了一句“就是干,知道了。”
眼看战斗一触即发,那见识过云乘凶悍的弟子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奈何怎么也劝不动师兄,只能退到最后,默默祈祷自己不要对上那凶神。
云乘袍袖微动,眸色深沉,正欲擒人,陡然又听到长剑破空之声传来。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声暴喝:“住手!”
这是秦风的声音,呈闲派的弟子终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