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与三人对战,李陌和楚汉生还是占着优势的。
刚入森林的时候,呈闲派弟子们发现秘境实在太大,不得不分开探索。秦风原提议分为三组即可,偏是楚汉生怕极了宁书砚,拖着李陌就跑,秦风怎么喊都不管用。
他们走到半路,恰恰遇上落霞宗以多欺少,为了根下品灵草截杀一名符宝派弟子。
楚汉生看不过眼,挺身而出,李陌也不得不跟着。
眼下那符宝派弟子早跑了,剩他们二人面对落霞宗三个弟子,其中还有一个是入道中境的。
那些落霞宗弟子本也以为胜券在握,待杀了这二人,便可抢了他们的纳戒,只将他们当做送上门来的肥羊。
偏生他们遇到的是楚汉生与李陌,一个双道同修,一个有数之不尽的法宝,初次交锋便伤了对方两人,这才惹得落霞宗弟子严阵以待。
李陌边扔灵符边训楚汉生:“看你以后还会不会多管闲事,平白打得累死累活!”
楚汉生被两个人压着打,他一身蛮力倒也不惧,手上放着火还能抽空回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我们又不是佛修,要浮屠作甚。李陌翻了个白眼,又是一张雷符扔到面前那落霞宗弟子脚下。
雷球轰炸炸开,噼里啪啦一阵响,待电光消逝,那弟子已被炸的周身焦黑,吐出一口黑气仰面倒下。
为首入道中境的落霞宗弟子眼中惊惧,趁着师弟与楚汉生缠斗,色厉内荏地冲着李陌喝道:“你们呈闲派竟敢杀我落霞宗的人!”
李陌拍了拍手,他本就一肚子气,闻言冷笑道:“你哪只狗眼看见我杀人了?”
呵,落霞宗的人杀不得,我们呈闲派的人就杀得了?
虽是气愤,李陌心里也清楚,落霞宗弟子必有护身法宝,自己没本事全灭了口,真要弄出人命,出了秘境,门派也要跟着被拖累,是以一早就留了手。
他嫌弃地拿脚踢了踢地上的黑炭,黑炭被踢得直抽搐,倒是真没死。
入道中境的落霞宗弟子一开打就被李陌偷袭,猝不及防受了伤,见自己同门没死,眼下形势比人强,权衡之下,黑着脸叫回了与楚汉生对战的师弟。
楚汉生陡然没了敌手,也知道这是要和谈了,他也晓得自己脑子笨,容易说错话做错事,便站到了李陌身后,由着他应对。
“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话语如同从牙缝里切出来的,落霞宗弟子眼中阴鸷,瞬也不瞬地看着李陌,似要将他模样刻进骨子里,“不打不相识,如此便算了,待出得秘境,我们登门道歉,道友意下如何?”
李陌眉毛一挑,脸上笑意更甚:“怕是一出去你们就得让师门长辈找我麻烦。既是如此,不如就在这里道歉。”
那弟子何曾受过这样的气,咬着牙忍下来,正要作揖赔礼,又被李陌喊住。
“这些虚礼快给小爷收回去,来点有诚意的。”李陌慢悠悠地掏出三张符咒,看似把玩实则威胁着道:“你们三人留下纳戒便可滚了。”
“你欺人太甚!”为首的落霞宗弟子还未答话,他师弟已经不肯了,扬起手中灵剑抖了个剑花,“莫以为我们真怕了你们,便是不给你又如何?谁没有几件宝贝,你有本事将我们全杀了,真要逃出去一个,有你呈闲派的好果子吃!”
他说着便要扑向李陌,被他师兄拦了下来。
师兄给师弟使了个眼色,接着便低头给李陌赔礼,道:“纳戒中尚有师门交托之物,不可随意交于他人,不若道友再提些别的要求?”
他脸朝地面,眼中恨意尤深。
自己已给附近的师兄传讯,眼下只要虚与委蛇拖得一两炷香,这人和他那些数之不尽的法宝,自然能收归囊中。
“呵呵。”李陌收起散漫的态度,站得笔直,轻蔑道:“要么交纳戒,要么继续打。”
“你……”那师兄愤然抬头,停了停,眼露讥讽,“我敢给,你敢要么。”
李陌嗤笑:“孙子敢孝敬,爷爷如何不敢要?”
说罢摊了手,眉眼弯弯地看着他,就等他恭恭敬敬地将纳戒奉过去。
落霞宗弟子气的眼睛发红,连声说了三个“好”字,当着他的面摘了纳戒,心意到处,灵剑已藏于袖中,只待走近了,趁李陌不备便可将他斩于剑下。
然而他才走了两步,便觉周身灵气停滞,脚下亦是如陷泥沼,连袖中灵剑都滑了出来,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落霞宗弟子惊惧不已,这才发现场上不知何时多了个人。
李陌原本就防备着,见他这副模样,不免有些奇怪,顺着他目光看去,胸口便是一窒。
窄隘的林间小道早被几人斗法打的树断草飞,清出一片空旷。此时林间尚有薄雾,缭绕游动,雾色之后,黯淡的空地上站着个人,广袖深袍,风姿旷世。
却是他寻了一整夜的云乘。
云乘的眼神十分冷漠,看着落霞宗弟子的目光,宛如在看死人。
他一早就到了此处,隐在林后看了许久。
这人传玉符的小动作,暗藏灵剑的小伎俩,甚至包括他对李陌的恨色,无一不落在他眼里。
虽然李陌有护身法宝在手,这偷袭根本伤不了他,但在云乘看来,起了伤李陌的心思,便是罪不可恕。
一想到李陌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挡不住,他便周身发冷。
云乘的眼神一寸寸冷了下去,随着他踏出一步,落霞宗弟子体内灵气骤然□□,在他经脉中游走疾窜,血管经脉自掌心开始,轰然炸裂。
不过几息,他便成了个血人。
“你不配修行。”
判决既下,便是一指点出,隔空废了此人丹田道种。
那人骤失修为,又受伤极重,就此倒地,生死不知。
他师弟早已吓得屁滚尿流,颤颤巍巍的上前,掰开嘴给他喂了几粒保命丹丸,见云乘目光看向自己,两腿发软,跌坐在地,又就着这姿势磕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