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下品灵器!整个呈闲派也没有几个弟子手里有的。
楚汉生恋恋不舍地交还给他,眼光还黏在剑上不放:“有机会借我使使呗……”
宁书砚正高兴着,看他模样,也就点点头,随口一问:“你要借它做什么?”
“噢,师父见我久不入道,让我在竹林砍竹子,说是什么时候砍出缺口了,道就成了。但是我那些柴刀不好使,砍断了好几把连个白印子都没有,想问你借剑试试。”
玉虚峰竹林的竹子,历经三千多年,早已成了灵物,坚硬无比,当年绵阳掌座想砍一支细的做鱼竿都没能成功。画墨剑砍上去,只怕竹子还没缺口,剑上就缺了口子了。
宁书砚当即黑了脸,咬牙切齿:“不借。”
真借给他,道也别修了,就在家里等着剑毁道亡吧。
楚汉生只当他小气,咂摸了两下嘴巴,讷讷道:“不借就不借嘛,那么凶做什么。”
宁书砚:“……”
他这样的好脾气,也要给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了。
李陌看得好笑,拍了把宁书砚肩膀,道:“跟这呆子有啥好计较的,回头盯着他背书便好,我看他修行理论怕是一点没背,明天可就考试了。”
楚汉生听得菊花一紧。
宁书砚觉得可行,正想着如何压迫楚汉生呢,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明天考试?”
“一出关就赶上考试,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李陌乐的不行。
宁书砚:“……我现在继续闭关还来得及么?”
他闭关了一个月,也不知落下多少功课,只剩一天,哪里补得及。他又不是柳梢月那样勤于功课的,大半心思都放在钻研入道上了,以往也没有学的多好,不过是当做修道辅助罢了。
楚汉生见好不容易有了同病相怜的盟友,那一点气恼顿时抛出脑后,诚恳道:“不行的,戒律峰法旨,这次考不过就要被赶下山历练,不给盘缠还封禁修为,避而不考算全挂。”
宁书砚:“……”
他忽然觉得,哪怕千辛万苦真的入了道,也没什么值得高兴的了。
他苦苦闭关才抓住机缘入道,一出来,柳梢月何海前后脚要渡劫,这也便罢了,但是,一出来就要面对一场不得不通过的考试?
宁书砚甩甩头,苦笑一声,看了眼两位要渡劫的朋友,见他们气势高涨没有风险,也放了心,转身便要走。
楚汉生十分警觉:“宁书砚你干啥去。”
“回去看书……”宁书砚头也不回。时间本就不多,当然能争一刻就争一刻。
“!!!”
楚汉生这次扑的很及时,一把就抱住了宁书砚双腿。
他生的壮硕又力大无比,宁书砚挣了挣没挣开,不解:“你这是做什么?”
楚汉生一把鼻涕一把泪,就是不肯放手,道:“你去看书了谁陪我挂科?好兄弟有难同当,别看书了,陪我一起试炼吧……”
“……”谁跟你是好兄弟!
宁书砚脸越发的黑,见他铁了心拖自己下水,也管不了许多,直接蹦着走。
楚汉生不撒手,就在后头给他拖着,吃了一路灰。
云乘看的心中复杂。
不由转向李陌,问道:“你的书可背好了?”
李陌倒是一点也不担心,不知何时捡了根草茎叼在嘴上,上头的小叶子随着他说话一抖一抖的。
“考不过便罢,试炼一年而已,正好许久没回离州了。”
又笑嘻嘻地看着云乘,眼带期盼:“我若真被赶下山试炼了,你陪我一起不?”
“嗯。”云乘淡淡应了一句。
自然是要陪的,不独是试炼,往后天南海北,他去哪里都陪着。
他看着李陌唇上的草茎,微微皱眉,伸手摘了下来。
“脏。”云乘说着,手指一拢,无声无息地将草茎收进了纳戒。
李陌没注意到,听到他回答心里还在欢喜,嘿嘿笑了一声。
说话间,柳梢月与何海头顶劫云已成。
柳梢月双手掐诀,水木道意蕴含无限生机,织成绿白相间的巨网将周身团团护住,倒是一时无虞。
何海的雷劫在梦中,外人不知内里如何,但他神态轻松,想来也是无碍。
一炷香后,劫云消散,双双成就道体。
李陌远远站着,拱手给他们道喜。
柳梢月笑盈盈地走过来,打眼一看,发现少了人,不由四下望了几眼,撇了撇嘴问:“楚汉生呢?”
六个人里就他还停在筑基巅峰了,柳梢月原本还想在楚汉生跟前炫耀一番,说不定能刺激他早些入道。
“骚扰宁书砚看书呢。”李陌摊手。
何海拍了拍身上的草沫子,抬眼间就想明白了楚汉生在打什么鬼主意,摇头道:“这个缺德鬼,不可能成功的。”
刚被拖到宁书砚家门口的楚汉生呛了口土,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诶宁师弟,书有什么好看的,来一起挂科啊!”
“闭嘴。”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宁书砚还有一丝理智,怕剑气伤了这二货,只是掏出一大把火符,劈头盖脸地扔在楚汉生身上。
“起来看书!”宁书砚呵斥。
楚汉生一骨碌就爬起来了,他现在最怕的就是火,偏偏谁都拿火胁迫他。
世道艰难,人心不善啊。楚汉生无语问苍天。